叶云水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姝蕙被祁善抱在怀里,则是搂着他的脖子道:“义父,你何时带女儿出去玩?”
祁善一怔,笑着捏她的小鼻子,“等你长大些。”
“还要长多大?”姝蕙的小杏眼一直地看着他,格外认真。
祁善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叶云水把姝蕙抱回来,笑着道:“等你不用别人抱着,能自个儿走路,学会了骑马才行。”
“女儿也能学骑马?”姝蕙指了指自己绣的小花,“女儿只会做这个。”
“当然能学,等回头你爹回来,让他给你预备一匹小马驹。”叶云水下意识的话语出口,可说完之后却又沉下脸来,“可你爹,什么时候才回来?”说着,她的眼角又有些湿润。
姝蕙伸着小手为她抹了眼泪,“爹坏,让娘哭。”
叶云水捏了捏她的小脸,“你爹是好人。”
姝蕙嘟着小嘴,指着祁善,“义父也是好人。”
祁善被这忽然指着说好人不免略有尴尬,叶云水笑而不语……
三人一同在此用了饭,祁善则带着姝蕙到山下去玩,叶云水独自一人等候在此,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总有一种感觉,他一定会归来。
望向远方那片旷野空地,时而眼中产生幻觉,那个男人的影子会出现,可再一眨眼,依旧是旷野空地,毫无人踪。
日光渐渐淡去,在天边凝成一簇红霞,让这片大地染上一层橙huáng,格外的美。
可叶云水的心更是黯淡下来,他真的不会归来?真的等不到吗?
祁善在山下的村庄中已收拾妥当,正准备上山接叶云水回府。
可行至半山腰处,远处那霞光笼罩下的她让祁善无法迈步上前。
高耸入云的林中只有那一惜弱娇小的身躯一直在往远处相望,他懂她的心,可越是懂,他的心里越发的空落。
紧了紧抱着姝蕙的手,祁善心中苦笑,他这是在做何?
陪她一起等?可等到之后呢?
姝蕙不知祁善为何停下,则是拽着他的袖子,“义父。”
祁善缓过神来,则是牵着她踏上林间小路……
还未等迈出几步,偶听空中鹰啼,再见那林中人影已是不见!
祁善心慌意乱,撂下姝蕙急忙地往山上跑,而此时的叶云水,却是在往那片旷野中奔去……
鹰啼之音便是小隼,这好似一道指引,虽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虽然没有听到那清脆的马蹄声,但她下意识地便冲到山下,往那片旷野狂奔!
不知跑了有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轻快起来,那一双腿好似不是她的,不停地在向前,向前……
终究,那马蹄声映入她的耳中,那一人一马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眸,虽看不清来者何人,但她依旧仰头呼喊,“穆戎!”
骏马抬啼嘶鸣,一双臂膀直接将她抱上马背。
未等看清来人的模样,她的嘴已是被一双温厚的唇堵上。
眼泪汩汩而落,叶云水狠心地咬下他的嘴,血腥之气涌出,他却毫不在意,依旧紧紧搂着她,“对不起,云水,对不起……”
叶云水仰头大哭,那一双小拳头不停地捶在他的身上,歇斯底里地捶打,丝毫不顾他是否疼痛,痛彻心扉地发泄,“坏人,你简直坏透了,你让我等,你让我等,我再也不等……”
不知口中念叨的是什么话,叶云水的拳头依旧不停,而那方也不反抗,任凭她打个痛快。
瞧她浑身无力,秦穆戎才握住她的手,“歇歇再打。”
叶云水流泪的脸却绽出一丝笑,看着他那一双崭亮的黑眸,含泪道:“你让我伤心了。”
“一辈子来还,原谅我这一次?”秦穆戎的目光带着诚恳,叶云水羞恼地靠在他的怀中,而搂住他的身躯,才发现那衣襟之下包裹着厚厚一层纱布。
“你受伤了?”叶云水大惊,急忙撩起来看。
秦穆戎的回答便是激qíng的吻。
叶云水的心如刀绞,却也只能以吻回应……
霞光褪去,弯月悬空,二人如胶似漆,却未见山林之处仍有一人影在朝这方远望。
祁善一直站此端望,说不清心中何感,呆滞许久,终究是叹气自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我不如他,我不如!”说罢此话,祁善仰头一叹,快步下山,带着姝蕙等人先行离开霞飞山,回归庄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