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众人瞧向叶云水的目光又不一样了,女人的直觉很敏锐,秦穆戎对叶云水这般信任定是有她们不知道的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她们却也无从得知……
叶云水福了福身算是道谢,柳氏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抓着秦穆戎就是哭,“……呜呜,世子爷,贱妾……险些就,就……”
秦穆戎的眉头紧皱,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柳氏的怀里抽出来,妻妾全都在此,她这般邀宠撒娇实在有些不合规矩。
“送柳氏回院子。”秦穆戎使唤着柳氏的丫鬟,金瓶连忙上前想要扶着柳氏走!
“慢着!”叶云水忽然叫道!
所有人都目光诧异地瞧着叶云水,秦穆戎投过来探寻的目光,显然有些不耐,他本就不是乐于周旋于内宅之人,今儿停留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
叶云水瞟了一眼金瓶,发现她正心虚地躲避着目光,叶云水上前与秦穆戎道:“刚刚婢妾为柳氏诊治之时,金瓶口出污言,还请世子妃能依着规矩,如何治她的罪?”
叶云水目光看向刘皎月,所有人都似乎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可唯独叶云水和金瓶没忘!
金瓶想借此逃脱责任,可叶云水绝不会放过她,不是她无事生非硬要治金瓶,而是如若叶云水放过金瓶,那她迫害柳氏的罪名可真就确凿了!到时候任刘皎月和这众多女人的嘴上一说,即便秦穆戎不怪罪,叶云水往后也会背上这个污名,以后如何在王府中立足?所以她必须要站出来,当着秦穆戎和刘皎月的面,求来这份处置。
刘皎月倒吸一口冷气,因她瞧见秦穆戎正目光微眯地看着她。
“回世子爷,刚刚金瓶的确行为过激……”刘皎月不敢扯谎,心中却是恨得咬牙切齿,叶云水并不直接禀告秦穆戎反而是请她来定夺,面子上是以自己为尊,可其实叶云水却是把得罪人的事扔回给了自己!
叶云水侧目瞧着刘皎月,正巧遇上刘皎月投来不悦的目光,倒是坦然相对,又看向柳氏,柳氏此时满脸的恼意,金瓶是她的大丫鬟,处置了金瓶也就相当于扫了她的脸面,依着柳氏的xing子定是不依的。
金瓶跪下磕头,哭得是梨花带雨,满脸的悔意,“奴婢刚刚并非故意顶撞叶主子,实在是qíng急之下逾越了,还请世子爷饶命……”
“爷,金瓶绝不是有意的……”柳氏也在求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被人欺压的苦主。
刘皎月有心把金瓶这事儿遮过去,卖柳氏一个好,便是上前道:“世子爷,刚刚柳氏忽然腹痛,大家都是慌乱着,金瓶也是护主心切,如今柳氏又身怀有孕,金瓶也是身旁伺候惯的,如若就此罚了金瓶,倒叫柳氏一时间不习惯……”
秦穆戎瞧着一脸委屈的柳氏,脸上未有表示,叶云水在一旁瞧着金瓶,便是道:“护主心切?这说起来倒像是婢妾要害柳氏了……不过是推搡一把罢了,一个奴婢而已,婢妾也犯不上跟她置气,只是这污名婢妾可担不得,谁人不知世子爷最重子嗣,宫中的太后也是瞧得紧的,这若是有了闪失婢妾就是赔了命都抵不得。”叶云水慢条斯理地说着,可这话却没一句想轻易了事的意思,都是在bī着刘皎月以家规处置。
“爷……金瓶跟了贱妾这么些年都是尽心服侍的,离了她我可怎么办……”柳氏在一旁哭闹着,分明是要跟叶云水唱对台戏了!
沈氏的眼珠子转了转,凑到秦穆戎跟前,小声地嘟囔,似是自言自语地嘀咕,“一人得道,jī犬升天,奴婢都大过主子了,断不说是金瓶没扶好,倒成了主子要为个奴婢担过失了……”
沈氏努努嘴,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刘皎月狠瞪了沈氏一眼,怪她出来搅局,沈氏对上刘皎月的目光连连缩了回去,就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扯着秦穆戎的袖子往他身后躲着。
秦穆戎顿了顿,瞧向刘皎月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内宅之事由你做主,你瞧着办吧!”
刘皎月倒吸一口气,秦穆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他便是要自己依着规矩处置了?显然这一局是叶云水赢了!
刘皎月心中不满却不敢违逆了秦穆戎的意思,“金瓶犯了错理应受罚,念她伺候柳氏一场便打四十板子,罚半年的月例银子,驳了她一等丫鬟的差事,降到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