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福了福,“二婶倒是没什么变化,还劳您费心惦记着我的婚事。”
叶姜氏笑了笑,“早前听说你婚事的时候已是晚了,现淘换东西也来不及,便匆忙地凑了凑,你先看看这单子上的东西跟你嫁妆里的有什么重复的没有,若是有重复的就知唤我一声,我好给你更换。”叶姜氏又朝着叶萧飞兄弟三人和叶倩如笑着安抚,“你们几个啊,可不要妒忌,给你们的礼物早使人送去各院子了,呵呵。”
叶云水明显感觉到叶倩如那不屑和嫉恨的目光,而其他兄弟三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也是,都是男孩子,自不会跟女人一般因这点儿东西就嫉恨。
叶云水只是拿着那礼单只是大略地看了一眼,上面都是些姑娘家用的头面、绸缎,还有几匹苏绣的料子和古玩字画,价格不菲,叶云水本想着把礼单放起来过后再说,可叶姜氏却没这么容易放过她,“快看看,话说我那嫡嫂子家是珠宝商,当初嫁来时那十里红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羡煞了多少人家,虽然她人不在了,可留给你的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叶张氏的脸色顿时冷了,就好像夏日烈火骤降到三九寒天,叶云水心下一想便知是叶姜氏故意拿自己这嫁妆说事让叶张氏难堪。若是以前那叶云水说不定就事论事,借着由子跟叶张氏要嫁妆钥匙了,可叶云水此时却不会,叶姜氏常年不在叶府,哪怕再受老太太待见她也是客,可叶张氏是叶云水每天都要面对的,是上司,是领导,叶云水此时自不会给叶张氏下不来台。
叶云水把叶姜氏给的礼单递给了叶张氏,然后朝着叶张氏福了福,“还请母亲代劳了,二婶可不要怪罪,母亲今儿允了云水请宫里的嬷嬷来教规矩,恐怕云水没有时间自己打理琐事了,以往也没有待嫁姑娘自个儿料理婚事的例,云水也不好逾越。”
叶姜氏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瞧了两眼叶云水,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倒让她唱了个独角戏,也自觉没趣,讪讪地笑了笑,“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叶张氏自是对叶云水的表现很是满意,看着那单子上的物什心里也很是惊讶于她的大手笔,“二弟妹倒是费心了,大姑娘虽非我亲生,却也是自小带大如亲生骨ròu一般,我自不会亏了她。”
“瞧大嫂说的,倒是我好心办坏事了。”叶姜氏摆出一副委屈苦涩的模样,让叶张氏很是厌烦,叶重天眼见气氛骤降,只得说上几句,“萧云比云水大上半岁,也该议亲了,不过好男儿当立业成家,学业上可不要荒废半分。”
叶萧云听见叶重天提起自己,自是上前回话,“大伯教训的是,侄儿准备参加今年的乡试。”
“嗯,好好,我们叶家几代行医终是无人有意科举仕途,你不贪恋富贵荣华肯下苦功读书,这十分的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大伯帮助的尽管开口。”叶重天对叶萧云很是赞赏,转头对叶张氏说道:“回头让人把我书房那套松花石砚给萧云送去。”
叶张氏瞪大了眼睛,“老爷,那可是当今圣上赏的。”
“当今圣上乃是至理明君,不会为这一块砚台找我的麻烦,况且我旁日也不过是修写医书药方而已,用不着这好砚,倒是埋没了它,就送与萧云聊表心意吧。”叶重天大手一挥这事儿就如此定下,叶萧云朝着叶重天行了大礼道谢,心里无不得意。叶张氏心里不慡却也不好驳了叶重天的面子,而站于她身后的叶萧飞面上一副无谓,藏在袖中的手却攥得关节发白。
叶萧鹏和叶萧卿才十岁,自没这份长幼嫡庶的心思,只是看着那站在huáng姨娘身后默默不语的叶萧chūn一脸的好奇,只想这拜见完了就拉着他去玩。而叶萧chūn自是记得这兄弟二人,往年都是这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二人缠着他问些南方的小玩意儿,也有些跃跃yù试。
而叶萧云和叶萧飞这二个整日只知道读书的人早被这群小的抛到了脑后了。
“哟,那个是萧chūn吧?也都长这么大了,看着就是个好孩子,读书了吗?”叶张氏笑着看向庶出那个叶萧chūn,满脸的笑意。叶姜氏脸色一冷,可叶张氏却让人把叶萧chūn推了出来,叶萧chūn没想到怎么就说到他身上了,带着胆怯地看着他的父亲和满脸冷色的叶姜氏,有些局促不安。
“这好孩子可像极了他父亲了,长得可真俊,来,这是大伯母赏的,拿去玩吧。”叶张氏这可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叶萧chūn的眉眼儿更似他生母,她这话可就是为了给叶姜氏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