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婆子也无可奈何,只得这般硬着头皮答应,心里还在想着能找谁给说合两句,把闺女要回来,可还未等再跟叶云水说上两句,那“逍遥居”却是遣来了小丫鬟,“肖嬷嬷,四爷急着要大库中寻两件东西,钥匙却在您这里,您快些着回去……”
肖婆子则是叹口气地道:“劳烦叶主子帮忙看着那个不要脸的贱丫头,回头老奴再来瞧她……”说着,还用帕子抹了抹眼泪,“院子里的事多,离不开老奴……”
“既是四爷有急事就快回吧,她若是有事的话我再差遣丫鬟过去寻你……”叶云水并没把话说满,如若chūn怜有个三长两短的,可也不是她的事,肖婆子如今还巴不得chūn怜早点儿死了一了白了,免得连累她们,可这话只能心里想着,却是不能说出口来,“老奴谢过叶主子了!”
那前来寻人的丫鬟满脸的焦急,虽是未敢出言催促可瞧着她就似是热锅上的蚂蚁,叶云水也不便多说便是催着肖婆子快回去,肖婆子仍是又寒暄了几句才随着那丫鬟匆匆地朝着“逍遥居”而去。
叶云水吩咐着巧云和巧莲,“你们两个轮番地看着chūn怜,绝对不能让她一死了之,而且送去的吃食和水都要仔细地检查,千万别出了差错,就算是死,也不能现在就死!”
巧云和巧莲早就对肖家这一家子恨得咬牙切齿,也知叶云水是有手段要使出来,便是很认真地点头应下,“叶主子放心,奴婢一定给您看得紧了,绝对不出任何差错!”
秦穆戎一连四日都没有再到“水清苑”来,可这院子里却是半点儿清净都未有。
夏氏自得了叶云水的暗示后,开始筹备人手,准备安cha在“逍遥居”里与肖婆子对抗一番,而每当肖婆子来“水清苑”看望chūn怜时,叶云水都不望嘱咐上几声,孩子为重,务必要把chūn艳的肚子看住了!
肖婆子谨记在心,肖chūn艳的事几乎是亲历亲为,绝不假手他人,可是她却又把着“逍遥居”中的大小事务不肯放手,叶云水这边时不时地叫她过来瞧瞧chūn怜,再嘱咐几句,便马上会有夏氏的人来这里寻肖婆子回去,这样折腾才五日,肖婆子已是有些力不从心,整个人都被折腾得消瘦了一圈,头发都白了些许,瞧着至少要年老了五六岁似的。
“……老奴实在是有些折腾不起了,往后这丫头就jiāo由叶主子全权处置,老奴绝对不会有半点儿抱怨,如若是有违心言天打五雷轰!”肖婆子坐在“水清苑”的主厅内与叶云水叙着话,整个人都显得没什么jīng神,今儿她实在是心里豁出去了,顾得上肖chūn艳的肚子就顾不得chūn怜,光是“逍遥居”她如今就有把持不住的态势,哪里还有心思管这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chūn怜了?
叶云水的脸色立即撂了下来,“肖嬷嬷这话说得可不妥当,chūn怜如今qíng况这般危险,我叫了你来也是因为怕她有了今天没明天的,这可是你的亲闺女,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来?她如今是不清醒的,如若真得把这话听到了心里,会有多么寒心?”
肖婆子的脸色也是难堪,拍着大腿叹道:“老奴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嘛!”
“你们有没有办法我是不知道,可这是一条人命,却是被你们给嫌弃了……”叶云水用帕子遮着嘴,似是替chūn怜抱怨,“虽说chūn怜跟着我的时间不长,却也是有感qíng的,连我这主子瞧见她如今这幅模样都没了抱怨,一心只望她能醒过来,你这当亲娘的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叶云水说着就要掉眼泪,那帕子上却是早抹了姜汁了,肖婆子见状连忙告罪,“叶主子可莫要恼了老奴,老奴这也是没辙了!一个人分不成好几个用!”
“嬷嬷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没辙就不管自家闺女死活?这是哪儿说的道理?就算是亲疏有别,chūn艳肚子里的孩子重要,能给你们长体面,chūn怜就可以不管死活?这说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你们是王府家奴里的体面人,却是这般的作为,旁个里谁学去了,这府里还不乱了?”叶云水摆着一副冷面孔,“倒是真叫人心里发寒。”
肖婆子瞧着叶云水有些要怒,连忙往回找补着,“叶主子可莫说这话,老奴可担待不起啊,老奴也不是不顾chūn怜,如今都恨不能把自个儿给削成两半儿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