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在一旁cha话,“世子妃乃是这两个院子的主子,换些个奴才那里就被人说嘴?要贱妾说,理应清理清理这两个院子了,您怀着小主子的时候,这院子里也没个拿主意的人,让这群丫鬟婆子们可是嚣张了起来,”沈氏说着便是一叹,“贱妾也受了不少委屈呢!”
沈氏说着就拎了帕子抹眼睛,装得有模有样。
叶云水感叹地一笑,沈氏果真比小米氏和盈絮都要聪明,叶云水几句话她就知道叶云水要给院子大换血,主动地给叶云水搭了台阶……
小米氏虽反应没沈氏那么快,可听沈氏这么说,也立即出言附和,“沈姐姐说的是,院子里是有些奴婢得收拾收拾,特别是一些婆子们,仗着在府中有些体面指手画脚的,世子妃那时正是预备生产之时,贱妾们也不敢来告状,怕扰了您的心qíng,回头被世子爷怪罪……”
叶云水看着小米氏那恹恹的模样,就是好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是一副怨声怨气的,不过话赶话地说到这儿了,叶云水顺着话茬往下说,“之前倒是我疏忽了你们,那就趁着今儿一起处置了,院子里过得清净,大家的日子才能舒坦,否则隔三岔五出点子事,也让人糟心。”
“世子妃说的是。”沈氏笑着附和,叶云水给花儿使了个眼色,花儿则是准备带了婆子们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绑人,人手不够,又让沈氏、小米氏各派了得力的人出来,二人也是慡快地应了。
如此一来,叶云水也不算是一意孤行,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侍妾们自己要求清理院子,要求叶云水做主的,谁又能说出半个“不”字?
不大一会儿,接连有被绑的丫鬟婆子们被送了过来,与之前的那些跪在一起,彷徨对视之间,都发现了对方目光中的惊恐畏惧,更有些直接嘤嘤而泣,只剩下哭了!
沈氏和小米氏的院子里又绑了二十来个,她们贴身的并不多,反倒是那些二、三等的丫鬟还有粗使丫鬟身上有猫腻儿的更多。
叶云水还未等发话,门口丫鬟回话道是胡总管来了。
看了这院子里跪了如此多的丫鬟婆子,胡总管皱眉不展,先是上前给叶云水请了安,才又言道:“……不知这群奴婢有何不合世子妃心意的地方?一下子换了这么多人,府上是从未有过的事……”话里话外是嫌叶云水闹腾得动静儿太大了!
叶云水看着胡总管,半分好脸色都未有,“胡总管此言不妥,不是我想闹腾,而是有些威胁主子上赶着要爬世子爷chuáng的奴婢,不处置了岂不是更坏府中的规矩?还有这些个偷主子东西、用主子吃食的腌臜货,也不知都是从哪儿选来的,又是谁给的这么大胆子,敢爬到主子们的头上作威作福!”
叶云水叫了胡总管来就是要他当面瞧个清楚,他是负责内院的总管,这些奴大欺主的玩意儿叶云水才不信他不知道,不过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不过想在她院子里设眼线闹事的,叶云水绝不能容,而且这胡总管上来便指责叶云水闹腾得动静儿大,他又算个什么东西?叶云水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他失职,倒要看看这胡总管有什么话说!
胡总管被叶云水的话噎得一愣,随即沉了脸色躬身言道:“……是奴才失职了!”
“这事也不能全都怪你,你也有你的难处,不过今儿的事并非是我的意思,乃是这三位小主的意思,都说是我怀着身子的时候,被奴才欺负了,如今请我做主,我如若不应岂不是太寒了姐妹们的心?连世子爷都要责问我处事不公的,可一连处置这么多人,又怕人说我是故意闹事,这才请了胡总管过来一同审这些奴才,没错的自是放了好生安慰,如若有错的自是家法处置!”
胡总管服了软,叶云水也不会揪住他不放,终归是庄亲王爷的人,她还是要给几分颜面。
胡总管却未成想此事是沈氏几人提出,目光中自是带了疑惑,沈氏cha言道:“胡总管也莫要冤了世子妃,之前我等几人不敢提此事,是世子妃还怀着身子,不好去劳她分神cao心的,如今世子妃身子骨也康健了,我们也敢过来告告状了,瞧把盈絮妹妹气的,哭了好几通了!”
盈絮手一滞,又继续呜咽了几声,小米氏连声叹气,却没说什么话,胡总管纵使心中仍有疑虑此时也只得按叶云水的思路走,“奴才哪敢冤世子妃?可是折杀了奴才,倒是委屈了几位小主,是奴才的罪过,奴才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