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云对此也无能为力,只道是寻个机会替二房说合说合,这才有了韦氏亲自到“水清苑”找上叶云水的事。
叶云水只让人奉了杯茶,“大嫂鲜少到我这院子来,不知有何贵gān?”叶云水虽是脸上挂着笑,可那态度却冷漠得很,让韦氏颇感不自在。
“听说二弟妹开了铺子,自是要送上一份贺礼恭喜下的,也没下个帖子,这礼却是送的晚了!”韦氏却是先挑了叶云水的不是,才让丫鬟拿了礼单送上,“一点儿心意而已,不成敬意。”
“让大嫂破费了!”叶云水看也不看那礼单,顺手就放在一旁,目光淡然地看着韦氏,只差端茶送客了,反倒是让韦氏颇显尴尬。
韦氏一想到来这儿的目的,不免把心中怨气按下,换上一副笑脸言道:“……这些日子也听说了不少陈家的事,其实谁家都有两个不省心的亲戚,陈家二房虽然做得过分了些,但终究是过去的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撕破了脸?弟妹不妨放他们一马,留个宽容大度的美名。”
“你收了陈家二房多少银子?”叶云水忽然这般问话,却让韦氏愣了,“弟妹这是何意?”
“不收好处你gān嘛替他们说话?”叶云水这般直白相问俨然是打韦氏的脸,她更是懒得跟韦氏周旋个没完。
韦氏面色闪烁不安,“弟妹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我这也是不愿旁人拿你当话柄才过来劝说一二,你不领qíng也就罢了,何苦这般污蔑?”
叶云水当即回道:“我是不领qíng,你说完了吗?”
“你……”韦氏气得站了起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就别那么好心,免得被人误会你,你心里多委屈?多窝火?说起来我就从不管旁人的闲事,管出好来是有本事,管出错来还被人骂是别有所图,何苦呢?你说是吧,大嫂?”叶云水收回扯开的嘴角,“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韦氏被气了个冒烟,“将来你可别后悔!”说着,韦氏转身迈步出了屋子,叶云水不屑地冷笑,之前她给韦氏几分脸面,是因她还是侧妃,可如今她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妃,自是不用顾忌,后悔?后悔的还不知是谁呢!
年十四日晚,居于安和宫中的乐贵人梳妆之时,头上的珠钗上最大的一颗珍珠掉了,而且那镂空雕花因没打磨好刮了乐贵人的手……
芊芊玉指上一道猩红的血淋子是那般刺目,明启帝大发雷霆,要召尚宫嬷嬷斥骂,却是乐贵人淡漠地苦笑道:“臣妾只是这宫中一名贵人,哪用得到宫内尚宫司的物件!”乐贵人目光的漠然让明启帝的心更加地揪紧,这却是比抹眼泪哭诉更让他尴尬无言!
只有嫔以上等级宫妃才能用尚宫司宫人亲制珠钗首饰……而乐裳因出身低,一直都未再晋位分。
明启帝被乐裳那若即若离的态度讥讽得怒火大盛,立即叫随身太监传话下去,要驳了陈府皇商的名头!
皇后听说此事立即到安和宫,乐裳依旧扶着大肚子对皇后叩拜,“婢妾不过是轻微小伤,劳皇后娘娘亲忧实在是罪过!”
“快起来吧,这又怀着孩子、又伤了手的……”皇后做足了戏份,亲自上前扶乐裳,心里却是对乐裳恨得咬牙切齿,目光不自觉地看向明启帝,就不知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哪点这般招他宠爱,从未见过乐裳主动巴结、讨好,甚至都鲜少露出笑容,那副淡漠的模样好似随时能羽化成仙似的,与文贵妃那身若无骨的妖媚截然不同,就这样的女人却把明启帝的心勾得紧紧,甚至让她怀上龙种!
这让皇后的心里像有根刺儿一样难受。
乐裳起身站于一旁,皇后与明启帝言道:“皇上要重立皇商?这姓陈的皇商一来是做了这么多年,二来……可是与庄亲王府挂着关系。”
明启帝眉头一皱,“有何瓜葛?”
“那陈家可是世子妃的外祖家,好歹也不能没了王府的脸面。”皇后这般说辞却是把叶云水给绕了进去。
明启帝冷哼一声,“此事涅梁府尹已经奏报于朕,朕本念着他们侍奉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却连送进宫中之物也敢如此大意,皇后不必多言,此事朕自有主张!”
皇后见明启帝却是真恼了,脸上现出尴尬之色,可心中却是笑灿如花,只想着叶云水这一次是栽了,可明启帝下一句话却让皇后无法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