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外书房侍卫重重,格外森严,今儿更是蒙上了一层yīn霾之气。
秦慕云行至门口脚步滞了片刻才迈步进去,看到秦穆戎的侍卫在门口守着,他推开外书房的门,刚迈了两步进去就感觉面前忽然一黑,紧接着一阵剧痛,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顿拳打脚踢,那最初的一拳打在了秦穆云的眉骨上,让他头晕眼花,眼前全是星星,挨这一顿bào揍却是半分招架之力都没有!
秦穆戎的拳头就跟铁锤一样一下又一下地落在秦慕云的身上,秦忠在一旁看得抽抽嘴角,心下正琢磨要不要上前拦一下,免得世子爷这一下子把大爷给打死……秦慕云死不死的他倒不担心,可世子爷落个亲手弑兄的名声可不太合适,会不会把老王爷给气死……
秦忠心思还未落定,就见秦穆戎终于松了手,煞有介事地抖了抖自个儿的袖子,板着那一张冰山脸,指使着秦忠上前,“去看看他死没死。”
秦慕云听了这话,不由得呻吟出声,秦忠过去仔细查看一遍,与秦穆戎回话道:“断了三根肋骨,下颌骨似是骨裂,眉骨碎了……”
“去叫太医过来给他包扎一下。”秦穆戎把秦忠打发走,秦慕云只在地上哼哼几声,浑身疼痛剧烈,秦穆戎上前用脚一挑,秦慕云周身翻滚,又重重落地,一声闷哼却是无能力为,只有一双眼睛看着秦穆戎,目光中满是惊恐之色。
如若不是被秦穆戎偷袭,秦慕云还真不至于被打成这个模样,他纵使知道秦穆戎心有怨气,可谁想到他上来就动手?
秦穆戎迈步走到他跟前,语气冰冷地道:“你给我记住,我不杀你,不代表我怕你或我不敢,下一次你没这么好的运气!”
秦慕云浑身动弹不得,只吭了几声表示了他的愤懑,秦穆戎踩着他的手往大门口走去,秦慕云惨叫一声,又听到了骨碎的声音。
叶云水对二舅夫人的死显得很平静,好似从未发生过这事一般。
听着花儿与她回了“风雅居”的那一场闹剧,叶云水只是吩咐了一句,“派个人到门口瞧着,爷回来了就准备摆饭吧,晚间用了饭还得去‘翰堂’,另外也知唤吴嬷嬷和邵嬷嬷一声,让她们给兜兜和姝蕙都准备着,稍后带着一起去。”
花儿仔细地往叶云水的脸上瞄了几下,又言道:“洪大人已经把陈家的那群女眷孩童都送回了陈府上安顿下来了……”
叶云水点了点头,花儿瞧她这副模样却是无奈摇头,只想着终归是沾着亲,她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叶云水坐在临chuáng的榻上低头沉思着,脑子里忽然很空白,只回忆起那十五年幼时的记忆,可这记忆都是叶云水的前身的,而她本人的记忆却模糊不清……她魂穿到这个世界之后,好似除了与秦穆戎在霞飞山上过那几天的悠哉日子以外,从未有过一天宽过心。
二舅夫人的死她心中无感,无怨无恨也没有怜悯,只是心底涌起一股无力感,人都说自作孽,不可活,韦氏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偷jī不成蚀把米,恐怕这一次王侧妃真的会急了,那杨氏还能隐忍多久?
这般胡乱地想着,叶云水从窗口看到了秦穆戎归来的身影,起身过去迎接,却看到他手上沾了血!
叶云水不由得惊诧问道:“爷,您的手怎么伤了?杜鹃快去拿药箱来!”后一句朝着屋外喊,杜鹃在门口应了声。
秦穆戎低头看手,“可能不是我的血。”
叶云水的嘴角抽抽着,怎么这一会儿还跟人打架了?心下这一想,秦穆戎这会儿不可能出府,难不成是……
“没什么,打了个欠揍的。”秦穆戎没直说是秦慕云,可叶云水心里却猜得到,心里自知秦穆戎是在为她出气,不免上前搂了秦穆戎的脖子亲了一口,柔声地道:“爷,妾身知您的好!”
秦穆戎抹掉叶云水蹭在脸上的口水,挑眉言道:“怎么不说爷打兄长不合规矩之类的话?”
“欠揍的人不揍,那岂不是手痒痒?妾身管他什么兄长不兄长的,心里解气才算!”叶云水这般笑着回话,却让秦穆戎也忍俊不禁,他最喜欢叶云水的率真和不做作,那群大规矩大道理谁人不知?哪里有心里头慡快了重要!
杜鹃这会儿拿来了药箱,叶云水亲自为他擦了那污血,可秦穆戎的手因用力过猛也擦破了些皮r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