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物件不用多提,明启帝也知是何物,嘴唇抖了抖,明启帝半晌才道出如此一句,“皇弟,朕……朕对不住你啊!”
“有何对不住?”庄亲王爷反倒是多了几分硬气,“臣弟有如今这份荣耀和身份,也乃是皇兄所赐,理应为皇兄卖这条命,故而还望皇兄能足臣弟心中所愿……皇兄不知,那份窝在一个四壁如徒的屋子里,就好像直接让臣弟活在那棺材里一样,那份等死的滋味儿,实在难受!”
这话说完,庄亲王爷似是也心有感慨,仰头一叹,苦笑摇头,那酸楚痛感只有他的心底才知,戎马一生,总要死得荣耀、死得光荣,窝囊屈死哪里能甘心?
明启帝目光愧色流露,整个人呆滞在地,不知该说些何言,庄亲王爷转过身去,继续言道:“皇兄,就允了吧!”
“母后……母后真的会怪朕的……”明启帝依旧未吐口,而此时再说此话,却是心中真言……
庄亲王爷虽在他眼中看到了这份愧疚,可却并未往心中深去,因为这股愧疚就似昙花一现,在利益面前,终究会陨落消失!
“母后,还有皇兄孝敬,臣弟自是没这福分,皇兄也莫觉愧疚不安,臣弟可是还有条件的!”庄亲王爷话语一出,明启帝心中颇有无奈之色,捂着胸口慷然言道:“朕,定全都答应!”
明启帝与庄亲王爷二人后殿密谈一个时辰。
正殿内的众人急不可待,各个都似热锅上的蚂蚁。
这正殿大门一关,中殿、外殿之人更是慌乱了手脚,明启帝六十大寿的宫宴,却突然出现如此一幕,这简直让人掉了眼珠子都不敢相信!
无人敢上前问发生何事,依旧是三三两两地聚一起寒暄闲谈,宫宴上美艳舞姬翩翩起舞,欢歌妙语,却无一人有心观看……
中殿内,沈无名正与祁善二人在你斟一杯,我饮一杯,压根儿就不提那大门关上所为何事,其余之人熙熙攘攘地小声嘀咕,没多大会儿功夫,便有一三等伯凑上前来,低声问着祁善道:“国公爷,你可知那里发生何事?这时候关上正殿大门,这事不一般啊!”
祁善抬眼看他,言道:“你知?”
“我不知才来问您啊!”三等伯一副无奈之举,又往前凑了凑,低声细语,“刚刚皇上可是叫了齐、令、钟三位将军进殿,会否因为刚刚那侍卫前来通禀的战报?”
祁善那一双小桃花眼眯了眯,回道:“原来是为此啊,伯爷真是心思灵动,您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那三等伯被噎了半晌,却自嘲一笑闪了一边儿去。
沈无名扫了那人背影两眼,讥笑道:“公爷,见义不为,非勇也!您却没帮人家解解疑惑?不应该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离你这小子远点儿,改天再随你染上点儿恶习,这可不是好事!”祁善说着,便yù转身换个座,沈无名一把抓住他,“那这话挖苦我?虽说你比我爵位高,可也不能如此挖苦人啊!”
“挖苦你?那又怎样?”祁善这般一说,却让沈无名无了奈,“终究知道你与二哥为何那么好了,俩人说话都带着同一腔调!”说到此,沈无名那目光眼神暧昧起来,又补了句,“连喜欢的女人都……”
“闭嘴!”祁善脸色沉了下来,他欣赏叶云水之事身边熟稔之人都知,可即便众人皆知但这层窗户纸却不能捅破,否则他还如何与秦穆戎相处?如何与叶云水相处?
纵使不能与其相依一生,哪怕相识一生,也是足愿……
沈无名自知祁善的心思,便只笑了笑不再多言。
正是这时候,一小太监匆匆而来,却不是这永安殿中伺候的,手上拿着一个令牌,通过侍卫的重重检查,才行至祁善身后,低声回道:“国公爷,太后请您到安和宫去一趟。”
沈无名一惊,目光不免看向祁善,显然是在纳闷这时候太后叫他作甚?
祁善脸上没有惊疑之色,回头看了一眼沈无名,沈无名知这眼神带着禁言之意,便点了点头,转过头与其他人攀谈吃酒,祁善也未做停留,直接起身随那小太监往安和宫的方向而去……
正殿之内,所有人都等得无可奈何,越发地没有那沉稳心思,不时地往后殿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