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启帝六十整寿之日,他骑马进宫并非所有人都看到,只知庄亲王身体康愈,如今却能统帅出征,这接二连三的变化,让人实在太惊奇不已!
难不成还真是世子妃静心为其诊治,而养好的病?
有些人不免往叶云水这方瞧来,却被秦穆戎挡了个严严实实,丝毫不透风……心中感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种犀利豪气之象可不是寻常人能装出来的!
昔日那庄亲王爷又归来了!
而此时,一阵堂皇之势从远处而来,宫内太监小跑上前,横列在侧,口中宣道:“皇上驾到!”
众人皆跪拜行礼,龙辇抬来,明启帝在其上站立,庄亲王爷未下马,手握缰绳拱手行礼,“臣弟叩见皇兄!”
“皇弟!”明启帝让人将龙辇抬到庄亲王爷跟前,语带期盼,“皇弟,多多保重,朕等你归来!”
“定不负皇兄重望,如若无胜,自当提脑袋请罪!”说罢,庄亲王爷则看向一旁,乃是长公主也前来送行。
眼中积满水雾,长公主目光深望庄亲王爷,嘴唇哆嗦半晌,只道出二字,“放心,保重!”
庄亲王爷点了点头,却未多言。
叶云水上前给长公主请了安,则扶她到一旁歇息。
当初皇后yù把长公主许给她已逝驸马的下属,就为夺庄亲王爷手中军权,长公主qiáng硬拒绝却起不到最终效果,而秦穆戎更知,长公主已是以命相bī,如若许她下嫁,她宁一死!
因有太后所在,皇后不敢执意相bī,但此事连明启帝都有犹豫之意,却是早晚之事,故而,秦穆戎才有出征打算。
而如今,这请战之人成了庄亲王爷,他这一作为不单是为了庄亲王府,也算挽长公主一命。
这一句“保重”,有长公主的谢意,那放心二字,却是一句承诺。
这一句承诺所有人皆知,这是承诺着拼了她这个命也定要保庄亲王府不败……
似是不愿再沾这貌似生离死别之象,庄亲王爷目光一扫周围朝官武将,指着那冯大学士言道:“你出来!”
冯大学士眉头一皱,明启帝六十寿诞之日,庄亲王爷便与他纠缠不清,而今日即将出征,又叫他出来?
心里犹豫不宁,冯大学士迈步出来,却未拱手、也未行礼,出言问道:“庄亲王叫老臣何事?出征吉时已到,还是莫耽搁了正事才好!”
这话明摆着是怕庄亲王爷再与他算之前的账……
庄亲王爷冷笑一声,指着他言道:“本王此时yù挂帅出征,你跪地磕上二百响头,本王对你冯家之仇一抹勾销!”
冯大学士面色怔止,哆嗦几下嘴唇嗔怒辩驳,怒言道:“老臣何处得罪庄亲王爷?却要老臣跪地磕头?这乃何规何矩?老臣不应!”
“你不应?”庄亲王爷拔刀指他,趾高气扬,“得罪?难道要本王数数你冯家的罪过不成?本王无瑕与你在此纠缠不清,数三个数,跪地磕头,否则本王便斩你冯家二百人头往地下磕响,磕不磕,你自己瞧着办!”
“你……”冯大学士浑身哆嗦,“庄亲王爷太过分了!”转身看向明启帝,冯大学士拱手道:“皇上!”
明启帝似也未料庄亲王爷这时候还记着冯大学士的仇,可百将万兵此时都在,他自不能没了庄亲王爷的脸面,否则还如何统帅出征?何况,这冯大学士所作所为也的确略有过分!
庄亲王爷乃明启帝唯一的嫡亲弟弟……他可斥刺,可容不得他们这群朝官也跟着下yīn手。
冯大学士此人严惩不必需,小惩不可免,如此思忖,明启帝则直接言道:“皇弟要你跪地磕头,你便从了吧,你好歹乃当朝重臣,却教子孙不严,也的确需惩戒一番,那二百人头便免了,终究乃本朝良臣,免你满门抄斩之罪,以这二百个响头求朕的皇弟恕罪便罢!”
冯大学士听明启帝这般说辞,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老泪盘旋眼眶之中,却脑袋晕转,险些昏迷过去,那朝堂百官各个惊愕不语,谁也不敢在此时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
那些武将倒是一副幸灾乐祸模样,文武不和,他们这群武将早厌倦了那群只会纸上谈兵、只会耍嘴皮子的文人,而庄亲王今日之举,也算是让他们心里头解了一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