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_作者:我想吃肉(1080)

2017-04-30 我想吃肉 清穿

现在一看,人整个儿大了一圈儿,成熟了许多。此时胤礽在南沿儿炕上坐着(采光好),日光的余晕透过窗子给他整个人镶了金边儿,也让他的形象在戴梓的眼里带了点朦胧感。
戴梓对胤礽还是有好感的,此人同意蒋家请他当老师,解决了他很大一部分生活问题。赦了他回京,还召见他,昨天接到通知,胤礽同学认为他当年是冤枉的“通东洋还不如通葛尔丹呢!东洋有什么?!”
更重要的是,胤礽还专程派人到蒋家去索要了《治河十策》。
对戴梓来说,二十年的苦痛经历,足以让他看清不少事qíng,也对政府不太信任。然而蹉跎二十年,终于看到了一展抱复的机会了!真是老头子也热血。就是不管你家统治如何,我也要做点利国利国的事qíng。对吧?
戴梓内心激动,却也犹豫,他还不确定胤礽要怎么做。老先生是见过世面的人,激动也不致失态,礼仪完全到位。
听到胤礽那仿佛有点熟悉的声音说:“起来说话罢,到这里坐。”
戴梓有点沸腾,心里更怀疑了,胤礽指的是炕上与他隔着炕桌的位置。与皇帝对坐?戴梓上前一步,又发现原本有点避光处还站着一个清秀少年,眼前一花,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曾屡次受康熙召见,康熙身边也站着这样一个少年,身上的太子制服花纹都是一样的。
没来由的,老先生心里一软:“昔日老臣召对之时,陛下亦侍立于先帝之侧,于今二十年矣。”
胤礽一时也是生出许多感慨:“逝者如斯夫。”方转头对弘旦道:“戴先生是有学问的人,品xing亦好,你可多向先生请教。”
戴梓起身连道:“不敢。”
弘旦已经开口了:“阿玛说先生好,先生就是好。昨儿我正做着功课,阿玛就打发人来叫我说,那些东西可看可不看,有一样是必得看的。”
戴梓也看到了炕桌上的《治河十策》。
话题也有了,旧qíng也叙上了。
胤礽口角含笑:“先生不必过谦,先生大作,我已拜读,我心自有定论。”然后就是关心戴梓现在的生活状况,得知他孤身在京,又寄居蒋府,便说:“这样很是不便,”回顾弘旦,“叫内务府挑处近点儿的宅子给先生,先生家眷还在关外?也接了来罢。”
弘旦应道:“那还缺服侍的人手,是内务府里挑还是外头雇?先生远道而来,家什也要重新布置。”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话?这些jiāo给内务府去办,你四叔是惯会挑东西的人。倒叫先生笑话。”胤礽假意埋怨了一句。
他说“先生”,是想起了旧事,也是因为戴某人现在还未正式授职。又有,戴先生的诗文写得不坏。
在戴梓眼里,皇帝和太子真是平易亲和,比起当年康熙父子来也不次了。胤礽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对于文化人也是颇有礼貌的。
接着,胤礽又请戴梓“领工资陪说话”,戴老先生就这样又回到了南书房,胤礽也多了一个聊天的人。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能抹去很多痕迹,包括尴尬。
死亡是个有用的东西,它能解决很多问题,包括某些过节。
二十年的时间,康熙又死了,胤礽与戴梓jiāo流起来倒也愉快。
当然,法海就不愉快了。
法海不把人家放在眼里,戴先生也当他是木偶,所谓木偶,就是见面打招呼、有事说一声,不无视你比无视你还难受。“我看到你了,但你是布景板”,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戴老先生对权贵好感度不高,你有礼貌一点,他倒也能回之以礼,如果对他比较实在,他还是会念着你的好。但是,如果你不礼貌了,他也绝对不可能先服软,眼前就有一个例子:康熙。
法海是照着佟国纲的模子倒出来的脾气,这个就……了,对吧?戴梓这算是经过磨难收敛过脾气的人了,搁二十年前,他能当法海不存在。
法海有点bào躁了,他号称有傲骨,戴老先生是流放二十年都没被打倒的;他有出身,戴老先生被太子叫“师傅”;他有学问,他会的戴老先生全会、他不会的戴老先生还会。要命的是,戴老先生随军平过三藩,资历还很老。
法海也火了,经常就某些学术问题与戴梓杠上,一副不辩出个谁对谁错不肯休的态度。亲妈入祖坟的事qíng只好先放一放,胤礽一下子少收了好几份关于“死人该埋在哪里”的折子,心说,这步棋走对了。
终于,法海与戴梓的学术讨论讨论到了胤礽跟前儿来。法海一步不肯让,戴梓则是胸有成竹的模样,老先生对法海的评价又降了一层:居然这样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