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贵嫔当然会诧异,
文浩又怎么会娶可人?既使他要娶,可人也不会嫁的,只是——我想了一想,我的真实想法,终究是不能告诉她的,便故意叹道:chūn菱姐姐这一走,妹妹身边只可人一个可靠之人,她又是琴姐姐的心腹,妹妹怎么也要想着为可人姑娘求个前程。浩王爷虽不易说服,可不是为难的事,妹妹自己倒也不自量力地去办了,原也不必为难姐姐。
同贵嫔闻言jīng神大振,便笑着满口答应。
待她走后,我又悄悄叫过可人,笑道:与姐姐的约定还有七日,现请姐姐悄悄地找人帮我带个话给薛相国,便说宫中皇次子的母亲慧妃娘娘愿认相国为义父以代替琴贵妃姐姐向他老人家尽尽孝心。
可人惊道:妹妹,你… …
我冷笑道:不错,现在,柳荷烟要正式向皇后宣战。
可人举言又止,迟疑退出。
果不出所料,我走的两步棋,顺阻各半。一方面薛于期听说宫中宠妃慧妃娘娘肯屈尊认他为父,很是受宠若惊,表明薛家全家愿为我与麟儿尽忠,死而后已:另一方面,文浩坚决不娶可人,任同贵嫔说破嘴皮,仍固执己见。
看来文浩并未明白我的意思,却又不便托人带话说明,我便想着,另寻一机会,告诉他,我并不是真让他娶了可人——可是,文浩那样的聪明,为什么在这件事qíng上,竟然会一时不明白我的用意呢。
第二日,果然听闻文泽授意良妃在锦绣宫中组织各嫔妃斗棋争宠。当日谁能大获全胜,文泽便歇在谁的住处。萼儿虽柔,却盘盘必争,输赢倒均能静静一笑:同贵嫔无限烦恼,又不敢抗旨,每日胡乱应付,闷闷不乐:阿若大感新鲜,每日带不少吃食去观战应战,常常为走出一步不寻常的棋,笑成得意的鸟儿一般;文泽的新宠兰珠比旁人更加紧张,力求步步算计,招招为营… … 也有不得宠的嫔妃,想借此机会打翻身仗的;也有平日与某人jiāo恶,宁愿自己输棋,也要在盘中设计陷害的;也有畏惧对手势力,暗暗手软承让的? ? ? ? ? 一时千姿百态,不胜枚举。
文泽便笑,说道:难得你们姐妹这般和谐,几十人一起大战,倒也蔚为壮观
我故意连输十日,这天下午,文泽终于自己忍不住来听雨宫。我便笑道:臣妾败军之将,皇上怎么过来,不怕其他姐妹怪您不公平么?
文泽笑道:不管她们,朕今日是有一件喜事要与烟儿说。
我笑道:什么喜事,难道姐妹中又练出了几个棋仙国手不成?
文泽笑道:兰儿的方法虽好,棋技高的却也总是那几个人。烟儿又常输,朕也难得等。本来嫔妃各有不同长处,倒不如每月换些花样。比如元月下棋、二月斗诗、三月比画… … 如此类推,才算公平。只是朕最喜爱的烟儿,倒要学会十八般武艺,否则你输了朕倒想来宠幸你,可不要知又生出多少事来。
我淡淡笑道:多谢皇上偏心。只不知皇上说的喜事,又是指何事?
文泽笑道:咱们一向眼高于顶的五皇子文浩,居然看中烟儿贴身宫女可人。今日开口向朕讨可人,不知烟儿意下如何?
陡地一惊,心中却又惊又喜又疑,我忙笑道:回皇上,此事皇上做主便是,臣妾哪敢有异议,却不知道咱们的浩王爷是怎么看上可人丫头的?
文泽笑道:前日烟儿不是派了可人去太后宫中办差么,正被五皇弟瞧见,合了他的心意,因此求朕许了他做妾。本来可人身份寒微,只是… … 朕看在烟儿的面上,已下旨让文浩娶她做浩王侧妃。
唔… … 我暗暗一惊,文泽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他是无意,还是故意破我一局?
我看见文泽笑容里仿佛大有深意,却始终弄不明白他的真实想法,我忙躲开他的目光,低头道:谢皇上厚爱,不如臣妾让可人认家父为义父,赐她柳xing。过两日先接至臣妾娘家,再从柳府出阁——只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文泽微一沉吟,笑道:如此更好,便按烟儿意思去办。
又说笑一会,与麟儿逗笑一回,文泽竟全然没有离去之意,我便笑道:今日又是哪位姐妹赢棋,皇上怎么还不去,倒教人背后怪臣妾霸着您?
文泽看着,目中既惊且诧,突然变了脸色,冷笑道:你倒是越来越不吃朕的醋,莫非你对朕的心意竟改变了么?
我一惊,脸上笑容顿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