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惊讶地看着薛北凡,刚才好像没人绊自己啊?
不远处薛邢微微皱眉——薛北凡,还是这样子神神秘秘,深藏不露,这一点,最叫人不安。
薛北凡端着酒杯瞧那大汉坐在地上发呆,浅浅一笑,“都说了你眼睛有问题,该看的看不见,不该看的看见了。”
“嗯嗯!”另一边小刀帮腔,拿一根筷子戳戳那还在发呆的大汉,“刚刚绊你的不是他,是个太监。”
“咳咳……”
薛邢一口酒水呛到嗓子眼了,捶着胸口。
“太……太监?”大汉满眼不解,不过他毕竟在地面上走动多了,来来往往见过不少高人,知道估计得罪高人了,也收敛了刚才的气焰。
小刀笑嘻嘻说,“我娘说啊,男人最不能缺的是度量,小肚jī肠的男人通常都面目可憎,”说着,伸手过去,“来,我扶你起来。”
大汉眼睛比刚才还瞪大了一圈,瞧着小刀笑脸盈盈,还有素白jīng致一只手,其他几个都笑嘻嘻用膝盖撞那大汉,像是提醒他——走了桃花运了啊!
那大汉赶忙伸手,薛北凡无奈摇了摇头。
大汉还没抓着小刀那只小手,忽然就感觉手上落到了什么东西,似乎还会动……低头一看,就见小刀的手早就收回去了,而自己手上趴着一只毛茸茸、拳头大小的黑蜘蛛。
“啊!”这玩意儿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是有毒的,这么大蜘蛛谁不害怕?大汉手猛甩,丢了蜘蛛带着人连滚带爬就下楼了。
而那只黑色的大蜘蛛被甩出老远,不偏不倚正落在了秦珂的鞋面上。
“呀啊!”秦珂惊叫一声赶紧甩脚。
蜘蛛落到了地上,薛邢抬手剑出鞘,一剑下去将那蜘蛛一砍两半。剑锋刺过蜘蛛他却觉得似乎不对劲,怎么跟剁在一个水包上似的。
正疑惑,只见蜘蛛裂开,“噗”一声,从裂口里喷出了一股huáng水,跟爆炸了似的喷she出来。这下可好,整个酒楼瞬间臭气熏天,那些huáng色的汁液炸了薛邢一身,旁边方桐里也连带着泼了半身,那样子别提多láng狈了。虽然不知道那huáng色的是什么汤水,但是臭不可闻的气味和色泽——两人现在的qíng形跟刚被泼了一身大粪似的。
而那两半的蜘蛛“滚”到了秦珂脚边。
秦珂一看,才发现是两半硬壳——这就是个假的机关,还是整人的那种,根本不是活蜘蛛……那丫头使坏!
小刀捏着鼻子扇风,“店家啊,你这买卖还做不做了?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伙计和掌柜的咧着嘴看着其他客人骂骂咧咧都跑了,边给薛邢和方桐里作揖,“二位客官啊,要不然先回避一下?”
薛邢气得脸都青了,方桐里一拍桌子“嚯”地站了起来,指薛北凡,“你什么意思?”
薛北凡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无辜,一耸肩,那意思——这也怪我?
小刀嘴角挑了挑“意思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后必害己呗。”
“你这死丫头。”秦珂伸手抓了桌上的剑,作势要过来教训小刀。
“啧啧。”小刀双手抓了薛北凡的袖子晃,“薛二,这个女的好凶!你记得啊,挑媳妇不好挑这样的。”
薛北凡单手扶着额头,心中敬佩,见过不怕事的,但没见过小刀这么能惹事的祖宗,别人是哪儿乱躲着走,她是哪乱往哪儿凑。
秦珂本就中意薛北凡,听小刀这么说,火冒三丈,又见她双手抓着薛北凡袖子示威似的。沧一声宝剑出鞘,剑指小刀,“今日要了你这死丫头xing命!”
小刀还是稳当得厉害,“凡事有因才有果,准你们整人还不准人还手么?吃亏只能说明道行太浅,恼羞成怒什么的就表示认输了……北海派不过尔尔。”说着,眯起眼睛微笑,“薛北海那种老狐狸,你们这种傻子别说三个,三十个加起来都不如他脚趾jīng明,还有心思在这里耍心眼争风吃醋呢,难成大器。”
三人微微一愣。
薛北凡伸手一扣小刀手腕子,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小刀果断挑眉,还挺凶悍,心中则是气恼——薛北凡还在维护他大哥啊。
薛北凡也忧心,小刀是除了自己唯一确切知道薛北海还没死的人。没找到他大哥的尸体,大多数人都有猜测,北海派的人更加不安……
“你想说我大哥还没死?”薛邢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将外衣扯了下,寒着脸,问的是小刀,看的却是薛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