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别冤枉我,是方重要带我来逛街的。顺便来看看我们成亲要用的东西。”苏淡衣更加贴紧方重,靠在方重的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我一阵反胃,云顾言显然是想眼不见为净,直接转身回到店里去了。
“你们慢慢逛,随意。”我抬脚要走,苏淡衣伸手拦住我,“姐姐,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再讨厌我,也得顾虑一下方重不是?家里住了一些来路不明,不gān不净的人,我是给姐姐面子,不然早就把她们赶出去了。”
我qiáng压住怒火,转身看她,“不要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况且,诬赖一个无辜的孩子,恐怕连狗都不如。”
“你……!”苏淡衣气急,想走过来,方重一把拉住她,“你要gān什么?”
“她骂我!她说我连狗都不如!”
方重一眯眼睛,“你自找的。”
“方重,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未婚妻?你别忘了……”她好像要脱口而出什么,却被方重厉声打断,“闭上你的嘴!我虽答应娶你,可你最好有点分寸,不然到最后,大家都会很难看。”说完,一甩袖,径自走了。
苏淡衣气急败坏地瞪着我,忽然又笑了起来,“好,这是姐姐bī我的。我们走着瞧!”
☆、桃花十
我真心没把苏淡衣的威胁放在心里,回到府中,照常吃吃喝喝。
晚上,惠娘和虎儿都没有出来吃饭,苏淡衣也没了踪影。我问方重,方重给李慕辰夹了一个jī翅膀,淡定地说,“腿长在她身上,我管不了。”
可我的心中,总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吃过饭,就和红袖一起去惠娘住的地方看看。
屋里没有光亮,门上落着锁,只门前地上有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
红袖拿起来给我看,是惠娘的笔迹。
我疑惑地把信抽出来,信上写道:夫人待惠娘恩重如山,惠娘本不该不辞而别,更不该有所隐瞒,但怕连累夫人,所以不能不走,也不能不沉默。然而,惠娘的秘密似乎被苏姑娘察觉,不知她会不会用计陷害夫人,望夫人多加珍重,后会有期。
“这是什么意思?”我把信递给红袖,红袖迅速地看了一遍,“好像是说,她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我锁眉,“一定是苏淡衣耍了什么手段,把他们bī走了。”
这时,李慕辰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大声喊着,“娘啊!快跑,快逃命!”他冲到我面前,拉着我就跑,我不解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来了好多官兵,说要抓你,二叔正挡着呢!”
我跟着他跑,可还未跑多远,就见一群官兵迎面包围过来。李慕辰急得满头大汗,紧张地抓着我的手,不知所措。我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别担心,我能应付。”随即迎向带头的一个官兵,“不知诸位夜闯我的府第,所为何事?”
那官兵伸手指着我,“大胆林晚,窝藏朝廷钦犯,该当何罪!有话到知府大人面前说去吧!”他一挥手,立刻就有两个官兵上前押住我。我心中已有几分了然,未作任何的反抗。
他沉声道,“带走!”
“娘!”李慕辰扑过来,死死地抱着我,不肯松手。我轻声道,“听话。清者自清。”
他睁着泪眼望着我,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才慢慢地松开手。红袖追过来,惊愣住,说不出话来,只是本能地拉住李慕辰。我想多看看他们,可是官兵押着我往前走,不让我回头。
活到二十三岁,头一次知道知府衙门的大牢长什么模样。我被狱卒推进牢房里,牢门被他们重重锁上。
铁窗上透进来的月光清清冷冷的。隔壁牢房里的囚犯,发出细微的鼾声。身下的糙堆有点cháo湿,身后的墙壁冰冷得刺骨,四周都没有什么光亮。我寻了个角落坐下来,原来这就是做囚犯的感觉。
有人朝这里走过来,火光渐渐蔓延在整个暗沉的视野里。
宋清流停在牢房外,摸了摸他的山羊胡,摇头道,“林晚啊林晚,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我跪在地上,“大人总要告诉小的,整件事qíng的来龙去脉吧?”
“本官只是得到密报,说你窝藏通州县令的妻儿,本来要把你们一并捉拿归案,可惜让他们母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