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念临风坐在chuáng尾,身边亮着微弱的光。他正专注地给我涂药。我大窘,“临风?!”
他应了一声,“还是弄醒你了?”
我要并拢双腿,他却用手按着,“别乱动,药还未上完。否则明天你会痛死。”
我伸手捂着脸,“可是……”
“可是什么?第一次的时候,便都看遍了。”他的手指肆无忌惮地落在我最私密的地方,他的手所触及之处,便有一种冰凉沁肤的感觉,着实是比先前好受多了。
“什么?”我猛地扬起上半身,惊诧地看着他,“你!”
他倒毫不掩饰,“年少无知。”
我气结。
当年是我灌了他很多酒,才让他破戒的。在我们两个都还没意识到的qíng况下,他已经冲破了我身体里的那道防线。我痛得大哭,分明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却一个劲地埋怨他,好像都是他的错。他哭笑不得,只能笨拙地放慢速度,可是初经人事的少年,哪来的什么技巧?
糙糙了事之后,他便像小时候一样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那天夜里我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甚至是最私密的地方。那个时候还有少女的羞耻心,只当是一个yín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念临风!”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这个老色鬼!”
他忽然俯□来,半开玩笑地说,“我是老色鬼,不过罪魁祸首可是你,晚晚。”
“无赖!”
他微笑,把头埋进我的脖颈里,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耳根,“今天才知道?”我倒抽一口冷气,“别……别来了吧?”
他伏在我身上闷笑,笑完了之后,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放心吧小白兔,老虎今天吃饱了。还得留着以后慢慢吃,反正你跑不了。”
我傻笑,心里却丝丝地甜。虽然我们是见不得光的qíng人,但他所能给予我的,是那个能够和他光明正大站在一起的女人,永远都别想奢望的。想到这里,我qíng不自禁地抱着他,低声喊,“相公。”
他愣了一下,随即无限温柔地回应,“是,娘子。”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窗户外面传来决明的声音。我犹在梦中,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是感觉到念临风用一只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谈话声很快就停了下来,念临风随即起身下了chuáng。
我实在太累,睁不开眼睛,只是一瞬,便又掉进了另一个梦境里。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砰砰砰”地敲门,我浑身酸疼,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听到门外李慕辰的声音,“娘!你快起来,出事啦!”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披上衣服,匆匆下chuáng。
刚打开门,李慕辰就冲了进来,急得跳脚,“娘,来了一帮人,还有一个老头,说要提亲!人现在等在花厅里,娘快去看看吧?”
我心中已经有数,“走!去看看。”
李慕辰和我一起走到花厅,见到里外都摆了很多的东西,一律用红绸绑着。江别鹤坐在花厅中,我府中的下人都有些畏惧地站在门外。好个鸠占鹊巢,他把这里当成了他家?
我上前挥退了下人,只和李慕辰进去。
江别鹤看到我来,也不见礼,仍然是气定神闲地喝他的茶。做了如此下作的事qíng,却还能像无事人一样上门提亲,老天爷真是瞎了眼睛。
我在主座上坐下来,李慕辰站在我身边。
我开门见山地问,“你来gān什么?林府不欢迎你。”
江别鹤冷笑了一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方重应该都跟你说了。要不是看在方重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娶一个那么卑贱的丫头。这些都是聘礼,日子可以由你们挑。”
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盖都跳了起来,“东西怎么拿来的,还请原封不动地带回去。我林晚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一个红袖,还养得起,无须你费心。”
“呵,好大的口气。”江别鹤yīn阳怪气地看着我,“一个已经不是huáng花闺女的卑贱丫头,你有什么通天的能耐可以把她嫁出去?做我的侍妾,已经算是高抬她了。你呢,也别想着告我。且不说宋清流不会受理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你就算告到天子脚下,也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