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房内说说笑笑了半天,到了用饭时间,老夫人让兰香来请方耶语,大家才一同朝上房走去。
方耶语是第一次见梦烟郡主,老夫人在中间为两人引荐一番,梦烟清清淡淡的说了几句,方耶语也不是很热络,只淡淡行了行礼便入座用饭。
朱家三兄弟全都有事出去了,饭桌上剩下的便是几个女人外加一个小孙少爷,姨奶奶似乎有些不舒服,懒洋洋的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老夫人奇怪的看她一眼,问道。“姨奶奶今儿个这是什么了?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了?”
姨奶奶勉qiáng挤出一丝笑意,低声回道,“老夫人挂心了,没什么事。”
坐在一旁的朱梓夏也投过去关切的目光,柔声道,“娘,您怎么了?”姨奶奶仍旧摇摇头说没事。
用过饭后,老夫人独独留下姨奶奶,遣退屋里的人,轻声道,“是不是又为了梓源的事?”
姨奶奶脸上的更显愁苦,闷闷的道,“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人这么不安生。”
“他最近似乎经常出去喝酒,你也该说说他,经了这一场大难,他还是不长记xing。”老夫人这也只是一句提醒,她对朱梓源的感qíng并不深,甚至有些看不上他,总感觉他身上的戾气太重,平日里便对他不亲也不远,总是保持着一点距离,但作为朱家的管家人。他还是要管好家里的每个人。
姨奶奶低低叹了声,“老夫人,梓源,他心里也苦的很。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娶妻也这几年了,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他总觉得对不起朱家的老人们。”
提到此事,老夫人也皱了皱眉,这倒真是个大问题,不管怎么说。朱家的兴旺还要靠后一辈子孙们,倘若不能开枝散叶,哪里来的人丁兴旺?
姨奶奶又接着说道,“老夫人,梓源虽说xing子有些bào躁,但心眼不坏,他也怕伤了耶茹的心,所以一直把苦水往自己心里头倒。”
老夫人眉头又皱了皱,心里对姨奶奶的这番话抵触的很,朱梓源若真是苦水往自己心里倒,方耶茹身上的那些伤又怎么说?前一阵子方耶茹差点连命都没了,他若真是有心,怎会仍是日日醉酒?
姨奶奶没有注意到老夫人脸上的变化,稍稍一顿,便又接着往下说,“老夫人,时不待人,眼看着咱们都老了,这儿孙满堂的日子咱们还有多少时间gān等着?”
这一点倒是说进了老夫人心里,老夫人立时想起了朱梓峻,对他娶妻一事有些焦急起来,下意识的开口道,“是该办办了。”
姨奶奶yīn云密布的脸上登时撕开一条fèng隙,窜出一丝笑意,“老夫人,我想给梓源纳一房妾室,您看行不行?”
老夫人心里正想着朱梓峻的事,听姨奶奶忽然说到朱梓源纳妾之事,醒过神想了想才道,“这事你做主吧,看着哪家姑娘好,挑个日子接进来。对了,这事还要听听耶茹的意见,切不可因为纳妾影响了他们的夫妻感qíng。”
姨奶奶脸上的yīn云终于被完全驱散了,笑嘻嘻的答应着,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些闲话。
轩园,方耶语姐妹还在同林采兮说话。正说到兴起,外面有人禀道梦烟郡主来了,三人忙起身出门相迎。
梦烟笑意盈盈的说声免礼,“原来你们都在啊,这里可真热闹。”
方耶茹先接过话,“刚吃过饭,闲着没事,说几句闲话打发时间罢了。”
梦烟郡主又笑笑没接着说话,而是朝身后摆摆手,一个小丫鬟便趋步上前,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
梦烟郡主看看林采兮,嘴角仍旧挂着暖洋洋的笑,“林姨娘,听说你身子不舒服,这两天忙着跟梓峻哥出去玩,没过来看你,今天正好有时间便过来瞧瞧,不知林姨娘身子可好了些?今儿个我特定给你带来一些补品,你也好好的养养,不然梓峻哥又要心疼了。”
林采兮心底暗笑,这位小公主,示威来了,还摆出一副家母的样子,活脱脱正房夫人寒暄小姨娘的架势,一口一个梓峻哥叫的的那个亲热。
林采兮缓缓朝前走一步,欠欠身,“多谢郡主挂心,不过是身子虚的老毛病,躺几天就好了,还劳的郡主亲自送东西来,采兮可当不起。”
郡主笑的温婉有礼,“林姨娘不必客气,我既是给你送来了,你便当的起。”
方耶茹姐妹二人都已瞧出其中端倪,方耶语看梦烟郡主气势凌人的样子,有些看不过眼,便上前一步伸手替林采兮接过那盒子,笑嘻嘻道,“采兮姐姐,既然人家郡主这么好心好意,你就收下嘛,郡主刚才都说了,你身子再养不好,二少爷着实会心疼的呢。”最后这一句她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