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兮又点头,她觉得这个还是可以保证的,狗儿患的不过是厌食症,又不是别的什么传染病或者jīng神错乱症,怎么会伤人?再说了朱澈似乎也挺喜欢跟狗儿在一起,这个才是她要将狗儿带进府里来的最重要的原因。
“那我去同老夫人说吧。”朱梓峻又接着吃饭。
林采兮高兴的差点笑出来,毕竟朱梓峻能去说这个事就容易多了,她盯着朱梓峻看了半天,忽然说道,“二少爷,其实你很关心澈儿的,gān嘛不直接表露出来让他知道哪?如果澈儿知道你跟他爹一样的疼他,他会很开心的。”
朱梓峻稍稍愣了下,才道,“刻意表露的澈儿不一定喜欢,只要是关心他,什么方式不可以,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我一样会疼他。”
林采兮想了想,觉得也很有道理,不过还是觉得这样不好,便又道,“即使不刻意表露,那你也没必要隐藏起来,关心他就让他知道,他会开心而且也会同样去关心你的。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亲qíng带给他的安全感。”
朱梓峻低着头继续吃饭,过了一会猛然抬起头问林采兮,“关心一个人,一定要刻意表露才能让对方明白么?”
林采兮愣了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能让他明白人与人之间的这种jiāo往,只盯着他的眼看,看了半天,忽然发现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直直看进她眼里,似乎想要看进她心里。
她一怔,忙收回目光,低了头不再说话,朱梓峻也接着吃饭不再说话。
只是这顿饭吃的时间似乎特别长。
中午老夫人便同林采兮提起狗儿进府的事,林采兮自然不动声色的佯装不知,让老夫人做主,到了第二天早上,狗儿便被带进了轩园。
狗儿果然比上次见到时qíng况好了许多,面上已有了些许红润,深陷下去的双眼也不再黯淡无光,在他看到朱澈的一瞬间,眸里还闪过了一束不易被人察觉的亮光。
林采兮带狗儿去上房见老夫人,老夫人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狗儿都一一作答,他似乎很乖巧的压制了他原本的坏脾气,在老夫人跟前竟然表现的相当良好,老夫人自是很满意。
小书童换句话说其实就是小跟班,主子走到哪里,书童便跟到哪里,其实也是主子的小玩伴。
所以从狗儿进府的那一天起,他便住进了轩园,住在朱澈隔壁的小房子里,张妈见狗儿的qíng形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自是欢喜不已,不但不用再担心狗儿的吃穿,狗儿还能为家里挣一笔钱,更重要的是狗儿跟着孙少爷进族堂,多了念书识字的机会。
林采兮并没有接着就将朱澈送进族堂,而是让狗儿跟着他在府里相处几日,暗暗观察狗儿。同时她趁着空闲时间钻进小书房开始搜集脑子里还能记起来的所有小故事及漫画故事,一个一个的画在纸上又用简单的语言做了旁注,准备给朱澈制作第一本儿童漫画书。
林采兮悠闲过日子的同时,唐依儿也没闲着,老夫人不喜她,她自是不去自讨没趣,便每日里不停的往静心园跑,把个姨奶奶哄得开开心心,没过几日,身上的病便好利索了,一直在人前夸唐依儿懂事儿,将她身上的病伺候好了。
这一日,姨奶奶终于能走出房门了,身上披着大红毛毡外套,搀着袁**手去上房给老夫人请安,抑制不住的笑意在脸上弥漫,连走起路来都觉得脚下生风。
袁妈挑起帘子,姨奶奶扯扯身上的外衣,款款走进房内,竟有一股少女的轻盈风姿,走到老夫人跟前,缓缓拜下去,“妾身给老夫人请安,这些日子累了老夫人,老夫人,您多费心了。”
老夫人最瞧不得女人家摇曳多姿的风流之态,此时见姨奶奶这副模样,心里便生出一股气来,便想起早就想跟她算的账,遂冷声道,“身子好了就罢,有些事儿咱们也该说说了。”
姨奶奶一愣,心知老夫人所指何事,但仍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几日老夫人仍是记在心里不肯放过,她却也想了一番说辞,遂站直身子,悲悲戚戚的道,“老夫人,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的错儿,但是我又有什么法子?我也不是要刻意隐瞒的您的,可如果我不许了梓源,他便要寻死觅活的,我这当娘的怎可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受罪?再说了,耶茹身子不好,不能生养,我身子也不好,老夫人,我真的不想死不瞑目。”
姨奶奶的这番惺惺作态令老夫人更加厌恶,老夫人冷冷一笑,“这回你若死了,便可以瞑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