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涌心中恼火,抬手给了那人一记耳光,骂了几句脏话,仍然怒火高涨,今儿这气受的真冤枉,可谁让自己打狗不看主人呢。吆喝一声,又带着众人去别处搜索。
林老爷躺在chuáng上,脸色苍白,眼里却放着一束光,虽然他受了点苦头,但看到女儿能整治恶人,心里还是很痛快的,他看着林采兮,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许,她已不再是原来那个柔软胆小的小女孩,她已经长大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林老太太被吓得一个劲的念佛,林采兮在一旁劝慰一番,又仔细询问林老爷身上的不适,确定二老并无大碍,这才带着jú焉急急回到小院里。
屋中已空无一人,受伤男子也已不知去向,林采兮提着的一颗心这才算放下来,都走了就好,不免又有些为那男子担心,她觉得那男子并不像是坏人,跟那帮官府的人相比,倒像是个好人,至少他没伤害到任何人。
此时天色发白,她们也无心再躺下睡觉,林采兮让jú焉把灯点上,地上果然有片血迹,忙吩咐jú焉把地上的血迹清除gān净。
“夫人,您看。”jú焉将从地上捡起的东西递到林采兮手里。
却是一块蝴蝶形状的白玉,林采兮捏在手里放在灯下细细观看,玉质细腻,莹白如脂,微带温粉色,通体半透明,闪着熠熠光泽。这白玉被灯光一照,犹如一只展翅yù飞的玉蝴蝶。
“jú焉,这应该是从那人身上掉下来的。还有,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尤其是咱们回府里后。”说着林采兮便将那块白玉仔细收起放在妥当处。
“恩,我知道了,夫人。”jú焉一颗心还在怦怦乱跳,一想起刚才的事,还忍不住要打个寒颤,幸好没伤到夫人,不然她回去可怎么跟老夫人jiāo代。
其实林采兮知道这事儿早晚会传到老夫人耳朵里,那恶役不会就此吃了哑巴亏,说不定会在知府那里告她一状,那她更要不动声色,等着老夫人来问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借着老夫人安然无事。
两人又沉默着坐了一会,天色大亮,简单收拾一番,林采兮便去前院,林老爷jīng神仍旧不好,请的大夫也过来了,仔细查看一番,并无大碍,开了几副安定心神的药就走了。
刘薰凤也早早的过来,两眼里布着些微红丝,给公婆请安后,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不说话。
林老太太看出媳妇面色不佳,心下已了然,“媳妇啊,昨儿个采书又没回来?”
刘薰凤点点头,仍是没说一个字。
“采书有点过分了,出去jiāo朋结友,那都是正经事,彻夜不归这算是jiāo的哪门子朋友?”老太太有些生气,话却说的不轻不重。
林老爷子脸上也带着怒气,却一直没说话,在他看来男人一夜不回家也是常事,只要媳妇不计较就好。
刘薰凤忽然低了头,一手捏着衣袖虚掩在脸上,“爹娘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媳妇这边不要紧,只是昨夜他不回来,倒是累了爹受苦,媳妇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林老爷见媳妇如此懂事,心里稍稍宽慰了些,“媳妇,这也怪不得采书,他也不知道家里会出这种事,这事儿跟媳妇更没关系,媳妇不必自责。再说了,我也没受苦,亏得有采兮在。”
见老爷子看过来,林采兮便接过话来,“爹,咱们一家人何必说这些客气话,是女儿累了您才是。您好好的养好身子,不然哥哥回来,也要怪我的。”
林老太太在一旁跟着点头,心疼的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老头子。
刘薰凤擦擦脸上的泪,又道,“媳妇原本想着带妹子去庙里烧香,保佑咱们林家保佑妹子事事顺安,现在正好再为爹请个平安回来。”
老太太大喜,“这是正经事儿,你们快些去用饭,早早的去庙里,求个平安回来。”
用过饭后,刘薰凤从外面叫来软轿,二人辞别爹娘,上了轿子,出的门来。
刘薰凤果然有话对她说,她心里也不能确定林采兮是不是被朱家给休了回来,拉住林采兮的手道,“妹子,嫂嫂心疼你在朱家受人欺负,你有什么委屈事儿就同嫂嫂说,千万别闷在心里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终于切入正题了,林采兮叹道,“妹子谢过嫂嫂的良苦用心,但采兮的事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完的,更何况妹子在朱府的日子还很长。”
刘薰凤心里有些失望,原来并不像她想的那般,林采兮确实只是回娘家小住几日,不过很快她又涨起新的希望,“妹子,你莫要担心,嫂嫂一定帮你脱离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