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姨娘,您以前喜欢喝童姨娘做的莲子桂圆粥么?”一直沉默不语的林采兮忽然开口问道。
贾姨娘未作深思的直接回道,“以前没喝过。以后我再也不会喝了,哼,这哪是粥分明就是毒药。”
林采兮哦了一声,又问,“贾姨娘,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舒服一点,您可要当心养着身子,您放心好了,高大人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贾姨娘有些诧异,抬眼看着林采兮,似乎很不相信她说的话,这话里分明是向着她的,为什么?
林采兮投向贾姨娘的目光确实挂着几分担忧,但这忧却是为童欣担的,她朝贾姨娘柔声道,“贾姨娘,既然您以前没有喝过童姨娘做的粥,那您怎么忽然喜欢喝这粥了呢?”
贾姨娘怔了一怔,目里陡然she出一道寒光,“我说我身子不舒服,是她自动做好了给我送来的,我喝了几口觉得好喝,才喝了几天,没想到……”贾姨娘忽然显得有些烦躁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虽然竭力保持着清醒状态,但目光终究有些涣散无神了。
高天成瞧一眼林采兮。明白她问话的意思,贾姨娘跟童欣的关系一向不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去跟她说身体不舒服?又怎么会天天喝童欣做的粥?这里面的显然有很多蹊跷的地方,难道……?他当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敢确定这毒肯定不是童欣gān的,但他却也不相信贾姨娘会做出这等蠢事。
林采兮别过头看高天成,“高大人,您看这件事是不是可以这么解释?首先童姨娘遇刺,现在又有人下毒害贾姨娘,同时又来诬陷童姨娘,会不会是您的仇人伺机报仇来了?”
高天成还未说话,贾姨娘就厉声道,“不可能,这府衙里谁能进得来?哪个敢跑到府衙里来下毒?童姨娘遇刺到底怎么回事还很难说,要等抓到刺客之后才能知道,她遇刺是在大街上,而下毒是在府衙里,根本不可能是一回事。”
林采兮笑了笑,“怎么不可能?前一阵子,不是还有人夜闯府衙了么?既然有人能闯进来,下毒也不是不可能的。”
贾姨娘脸色发青。却被驳的无话可说,两眼瞪视着林采兮,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
高天成这一次不再沉默了,沉声道,“看来这事复杂的很,还要理出个头绪才好,倘若真是有人寻仇,我可要好好的准备一番了,贾姨娘,你还是先好生养着,待我派人仔细查查。”
贾姨娘低呼一声,瞬间已是泪流满面,“老爷,您难道眼睁睁看着我每日处在危险里么?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明明就是童姨娘所为,您为什么不给我主持个公道?”
“人证?物证?”林采兮问道,“贾姨娘,请问您的人证在哪里?物证又在何处?”
贾姨娘狠狠道,“她院子里的靡花就是物证,这满院子的丫头婆子们全都是人证。花是她的,粥也是她做的,这还不够么?”
林采兮皱皱眉,“贾姨娘说这些话似乎有些不对,童姨娘院子里是有靡花,但你能确定那靡花别人就不能碰么?花是长在院子里的,凡是进出院子的人都有机会摘下这花,您又怎么确定就是童姨娘所为?倘若您这院子里有一把弓箭,那么童姨娘遇刺的事可不可以说成是您所为呢?”
贾姨娘脸色帖青,眉间的怨恨又浓了几分。断断续续道,“你……你……你莫要胡说。”
林采兮又接着说下去,“还有,虽然粥是童姨娘做的,但从开始做到做好再到把粥送到您跟前,这中间的过程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童姨娘就是多长几副眼也未必能看得过来,您又怎么确定这花是她放进粥里的?况且这种事做的是不是也太明显了?有谁在害人的时候还会把矛头对准自己?”
贾姨娘顿时哑口无言,憋了半天,闷声道,“林姨娘,这是我们高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虽说你是王爷的师父,也不见得就许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
闻此言高天成怒声道,“你说的什么混话,你这是要把王爷也骂在内么?”
林采兮微微一笑,“高大人莫要生气,王爷这会儿也没在这里,只要我不说,王爷哪里会知道这些话?再说了,贾姨娘刚刚遭遇了危险,言辞激动也是可以原谅的。”她故意将‘只要我不说王爷哪里会知道这些话’一句话的语气稍稍加重了些,听在贾姨娘耳里。就像是在告诉她一定会转达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