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道,“慕容公子让你们速去漓河岸边。”
林采兮蹙眉,“漓河?怎么去?”
年轻人又道,“我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请你们速上马车,我这就送你们过去。”
林采兮狐疑的看他一眼,心里登时浮上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到底是谁?遂问道,“请问小哥尊姓大名?慕容公子为什么要你来接我?”
年轻人笑了笑,回道,“我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公子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您。”
“什么话?”
“澈儿一定会安全找到他爹的。”
林采兮顿时释然,不再怀疑他是慕容派来的人,忙道,“你先进来稍作片刻,我进去收拾下。”
林采兮忙返身进屋,“刘妈,朱儿,快些收拾一下,慕容来接咱们了。”
两人听了,自是喜不自胜,立时起身,拿起chuáng上随身带着的包袱便出了屋门。
陈婆还没回来,林采兮从怀里又摸出怀里几块碎银子,放在炕沿上,这才转身出了门。
马车就停在这条街的街头,林采兮三人一出院门便直奔马车,那年轻人将三人扶上马车,便坐在前头将马车赶起来。
林采兮担忧的看一眼刘妈,问道,“刘妈,你身上的伤疼的还厉害么?”
刘妈摇摇头,“没事儿的。”她脸色依旧苍白,腰间的疼不时袭上来,但她都忍住了,此时主子们的安危才是她最关心的,当然还包括慕容一笑的安危。
刘妈原是刘钰君屋里头的伺候婆子,自慕容被送进刘府后,随着刘钰君跟慕容的渐渐熟识,她也跟慕容渐渐熟识起来,甚至因着慕容寄人篱下的身份对他多了几分厚待,而两人的感qíng她更是自始至终的见证者,她曾偷偷为两人祈祷,但却也无用,她不过是个下人,纵是有心也徒然。后来慕容便认她做gān娘,诚心实意的将她看做亲娘般的对待,这份意外的母子qíng自是让她欣喜不已,是以对慕容更是百般疼爱。
在刘钰君嫁入朱府后,她也劝过自家小姐,但每当看到小姐闷闷不乐愁眉不展的模样,心就会软下来,后来便充当了两人的信使。
每每想到这些,刘妈心里都会涌上一层悔意,如果当初她就断了慕容的念头,或许今天就不是这般模样了。可这世上终归没有卖后悔药的,她除了暗暗责怪自己外,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马车在驶出小镇后,便奔着一条小道而去,道路崎岖不平,车内亦是不安稳,林采兮将朱澈抱在怀里,以防颠簸之时碰在马车上。
在小道上行了大约半个时辰,远远的便看见一条又宽又长的河,喝水欢快的流着,呼啸的风声从河面上飘过,扫着河上的几条小船,chuī的船身摆了几摆。
马车便在这条河边停下,河边听着一条小船,船上的人探出头来,朝马车张望。
年轻人将马车停稳,伸手将林采兮扶下来,又把朱澈抱下来,最后才把刘妈扶下来,等三人都站稳后才道,“慕容公子让你们在船上等着他,他等会儿就到。”
林采兮回头看着河岸边那条小船,船身狭窄,搭眼看过去似乎是一条废弃的破船,遂有些怀疑的问道,“这条船么?”
刚才探出头的船家却朗声道,“怎么?你还不相信我这船?告诉你,我在这河上几十年了,从来没出过事,若不是慕容公子给的银子多,我还不出船呢。”
林采兮愕然,看来都是慕容一笑早就安排好了的,遂不再质疑,转过头看看那年轻人,“多谢小哥相送。”她也不再追问人家姓名了,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何苦追着问来问去的?
年轻人抱拳一笑,并不多说,转身跳上马车,扬起马鞭,赶着马车又沿着原路返回去了。
那船家又说道,“外头冷的很,你们先进来坐坐吧,慕容公子恐怕还要等会儿才能到。”
河边的风比别处的更冷,夹着这河水的cháo气扑面而来,似乎想将人冻透一般。
林采兮牵着朱澈的手扶着刘妈在船家的帮助下走进小船唯一的小仓内,这是她头一次坐船,船身的摇摇晃晃令她有些不适应,她忽然感觉这一路下来自己恐怕是要晕船的,前世晕车的感觉顿时涌上来,心里顿时有些惧怕起来,那种几yù呕吐的感觉慢慢的也浮上来。
刘妈见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明就里的问道,“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