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兮欠欠身行礼,“娘,二少爷让我代他给您问好,他还有点事没办完,还要在江城呆上一段日子,二少爷说一办完事立马就回来。”
老夫人这才回过头看看朱梓沫又问道,“难道你们是一起回来的?怎么回事?”
朱梓沫呵呵一笑,“这事儿说起来就太巧了,我跟义父正好也去江城游玩,正好碰到他们,二哥有事要忙,您老人家这边又催得紧,二哥便让我先送他们回来了。”
老夫人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朱妈从外头进来禀道,“老夫人,万大夫来了。”
“快请进来。”
万大夫闻声进来,来不及行礼便径自走到chuáng前,细细为朱梓夏把脉,又揭开布条检查伤口,仔细检查过后,才缓声道,“老夫人请放心,小姐没事,只是受了刺激一时半会醒不来,我给小姐开几幅安神的药。”
听万大夫跟朱梓沫说的话一样。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忙让朱妈端了水给朱梓夏擦净脸上的血渍,然后谢过万大夫将其送走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林采兮轻步上前看看躺在chuáng上的朱梓夏,轻声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梓夏怎么反应这么qiáng烈?”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前几日薛媒婆为梓夏寻了一门亲事,是城南张家的公子,虽是庶出,条件倒还不错,最关键的时候符合姨奶奶的心思,这张公子愿意入赘到咱们朱府里来。我倒未多想,梓夏能留在府里也是好事,我想姨奶奶也是心疼梓夏,再加上梓源还躺在chuáng上,虽说偶尔醒过来说几句话,但qíng况一直不太好,姨奶奶想留下梓夏的心思我也能体会到,只是想不到梓夏的态度竟是这般激烈,前几日还反应的还只是淡淡的,我原想也许是女儿家的娇羞,谁知道今日居然出了这样的事。也怪我平日里没注意到这些,倘若真像姨奶奶所说……”老夫人说着看了一眼朱梓夏。没接着说下去。
朱梓沫反倒笑了笑,“娘,姨奶奶的心思固然好,但您不是也说了么?梓夏的幸福才最重要,假若她真的有了意中人,咱们不妨先看看,如果也合了咱们的意,又跟梓夏qíng投意合,岂不是美事一桩。”
老夫人默不作声,忧心的看了一眼朱梓夏,她虽然怜惜朱梓夏。但却也不容她做出有rǔ门风的事,如果有人知道朱家的小姐竟在寺里同人私定了终身,传出去不但坏了朱府的名声,也坏了朱梓夏的名声。
林采兮瞧了瞧老夫人脸色,多少能明白她心中所想,遂缓声道,“四少爷说的对,但女人家的名节最为重要,莫说咱们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事,即便是真的有,咱们也要想个法子,既不会让人坏了小姐的名声,又能如了小姐的愿。而现在咱们也不能露出这样的意思来,梓夏小姐反应这么qiáng烈,倘若知道咱们这般心思,定然又要寻死,岂不是害了她?”
这话既顾及了朱梓夏的名声又照顾了朱梓夏此时的心qíng,正说到老夫人心坎里,她微微点头,面色渐渐舒缓开来,“采兮说的是,得想个办法才行。”忽然又想起个事来,急着道,“坏了,我倒忘记问姨奶奶了,她是不是已经答应了张家的公子?朱妈,你快去找人把薛媒婆叫来。”
原本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的朱梓夏却恰好苏醒过来,正好听到薛媒婆三个字,登时一阵急火攻心,激动的从chuáng上坐起来,大声叫道,“不让她来不要让她来。”
老夫人吓了一跳,忙回过头看她,她半个身子已滑下chuáng来,朱梓沫忙扶住她,轻声道,“梓夏。你头上还有伤,激动不得。”朱梓夏却不顾这许多,挣扎着要下chuáng,哭喊着道,“老夫人,您让我死了去吧,自己的亲娘都能说出那些话来,换了外人又怎么看我?”
老夫人忙疾步上前,将她按在chuáng上,厉声道,“梓夏,莫说你母亲说你,即便是外头的人说你,你也不能轻易的就寻了短见。梓夏,我相信你是个识大体懂事儿的好孩子,怎么竟会做出这种傻事来?”
朱梓夏挣着又要坐起身,嘴里说道,“老夫人,您放心,梓夏从没做过让朱家丢脸的事,梓夏不会让咱们朱府蒙羞的。”
老夫人见她激动的满面通红,说出的话儿却清醒,遂又按着她身子道,“梓夏,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断不会做那些事,你母亲也是急糊涂了,你何苦作践你自己?你放心好了,我已经给你母亲说了,你的亲事以后不要她管了。我叫薛媒婆来,是让她推掉张家公子的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