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兮这才松了口气,虚软的轻声回道,“我知道了。”
jú焉听的有些不对劲,遂轻声问道,“姨娘,您不舒服么?怎么了?”接着上前开门,却推不动,再推便知是从里头锁住了,更觉得奇怪,遂急声道,“姨娘,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大白天的怎么锁起门来了?”
林采兮软软的回了声,“没事儿。”定定神才起身开门,又不放心的探出头四下看了看。
jú焉见她一副神色不安又神秘兮兮的模样,遂奇怪的问道,“姨娘,您看什么呢?您这是怎么了?”
林采兮摆摆手道,“没事儿,咱们快去上房吧。”
这一路上她走的煞是小心,凡是朱梓源有可能到的地方她都绕过去,全副神经都戒备起来,好不容易平安走到上房门口,却听到里头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她忙掀帘走进门去,一眼便瞧见姨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椅上失声痛哭,嘴里还嚷着,“老夫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哇,我这心里头比针扎还要疼,老夫人,现在我还活着就这般模样,等我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老夫人,您让我怎么放心去呢?我的儿哇,我苦命的儿哇。”
老夫人沉声道,“莫要再哭了,你这么哭法,我还怎么为你做主?咱们都听你哭去就是了。”
姨奶奶立时乖乖止住哭声,拿起手上的帕子捂在脸上,眼角余光却狠狠瞪向林采兮。
隐隐的林采兮觉得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原本紧绷的心弦更加紧张,但仍是硬着头皮上前拜道,“娘。”
老夫人瞧她一眼,面上有些不悦,沉声道,“采兮,你方才在做什么事?”
林采兮一愣,随即回道,“我方才在房里坐着,并未做什么事。”
老夫人又道,“回屋之前你在做什么?有没有说什么话?”
林采兮心头一沉,微微侧头去看姨奶奶,见她正偷偷望自己身上瞧,脑子一转,便已猜出个八九分,额头冷汗悄悄儿的渗出来,有哪个做娘的允许自己的儿子叫哥哥的姨娘为娘的?姨奶奶定是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她在心里快速的想着对策,嘴上仍镇定的道,“娘,进屋之前我碰到澈儿跟三少爷在一起玩儿。”
老夫人面色一沉,“那你有没有说什么话?”
林采兮知道既然人家已找上门来,躲是躲不过的,遂道,“老夫人,我知道您要问的是什么事,我原想着抽空还要跟老夫人说这个事儿呢,没想到这才刚刚的事,就传到姨奶奶那边去了。”
林采兮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老夫人姨奶奶又怎会听不出?姨奶奶手帕子仍掩住半张脸,她却佯装听不懂林采兮的话。
林采兮又接着道,“老夫人,方才我碰到三少爷跟澈儿,澈儿上前唤我娘,谁料想……”说着瞧了瞧姨奶奶,“三少爷竟然学澈儿也跟着叫我娘,我当时便告诉三少爷我是澈儿的娘,澈儿也跟三少爷姨奶奶住在那边院子里,三少爷却似乎很恼火,又叫了我一声娘,我吓坏了,唯恐三少爷再叫下去,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便慌里慌张的跑回自己院子里去了。老夫人,您要问的是这个事么?”
说着不等老夫人开口便走到姨奶奶跟前,双膝一弯,跪在她跟前道,“姨娘,您若觉得这般是折rǔ了三少爷的身份,林采兮任由姨娘惩罚,林采兮定然无半点怨言,三少爷心智封闭,这会儿许多事并不明白,但我却是好端端明明白白的人,自不该折rǔ了三少爷跟姨娘的身份,这要是传过去,定然让人笑话咱们朱府没有规矩。姨娘,您罚我吧。”
一番话说的姨奶奶有话说不出,林采兮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朱梓源心智封闭,说白了就是个白痴,把一个白痴的白痴话拿来当真岂不是更白痴?姨奶奶就是有再多的理也说不出话来。
而站在她身后的袁妈见自家主子被bī得无话可说,遂径自开口道,“林姨娘,三少爷虽心智不清,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前些日子并未做出过这样的事,怎么今儿个好端端的就说出这样的疯话来?指不定受了什么人的蛊惑也不一定。”
一个伺候主子的老婆子都能抢在主子前头说话,林采兮自然也不必客气了,遂反顶回去,“既然袁妈这么说,那我就要问一句,你亲眼看到有人教唆三少爷了么?你亲耳听到有人跟三少爷说那样的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