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三里却在一旁斥道,“你个老婆子乱说的什么?表妹这会儿有重病在身,怎好再刺激她?你去把白薇叫过来,问她愿不愿意再去朱府住几天。”
孔三里话刚说完,方才的那小丫头便蹬蹬蹬奔到后院报信去了。
袁妈这边又哭道,“姨奶奶死活不肯让我来请表小姐回去的,姨奶奶说前几年帮过孔老爷,这会儿若qiáng自把表小姐接到府里去,会让孔老爷多想,以为咱们是来索恩来了。唉,可怜的姨奶奶哟。”
孔三里两口子一听立时明白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要知恩图报么?王氏狠狠的咬着牙瞪一眼孔三里,孔三里立时便觉得矮了半截,所谓吃人嘴短,谁让当年确实受人恩惠了呢?
坐在房里的孔白薇正在绣一条帕子,听小丫头说姨奶奶派人来接她回去,心头立时便升上一个火来,凌瑶也在一旁咬牙切齿道,“小姐,这姨奶奶到底还是不是老爷的表妹了?怎么这么狠的心肠?生生将小姐推到火坑里才肯罢休。”
孔白薇也气得浑身发颤,霍然起身道,“我倒要去瞧瞧,哪个能非要将我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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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吃定她了
262.吃定她了孔白薇疾步奔到前院。一眼便瞧见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袁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住在朱府时早就听说这袁妈是坏心眼子一堆净在主子跟前出馊主意的,再抬头瞧爹娘脸色,均有些不悦。
孔白薇素来xing子温顺,对爹娘尤其孝顺,此刻见爹娘受人委屈,心头的怒火烧得更旺,竟一扫往日娇柔,厉声道,“袁妈,这大过年的,姑母便是让你到我们家门里哭丧来了么?”
袁妈立时便止住哭声,眼神越过一丝犹疑,在朱府时她可从来不曾见过孔白薇竟还有这样的xing子,她虽有些惊异,但她面上却一点都不显露出来,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她抬袖掩面,抽泣道,“表小姐。您是不知,自您离开朱府,姨奶奶便生了病,到了现在竟是越来越严重,姨奶奶想您想的厉害,又念及您刚回家,不好再接您回去,老奴感念姨奶奶之恩,所以瞒着姨奶奶来接表小姐回去看看,表小姐,求求您成全老奴的这一片苦心吧。”
孔白薇冷哼了一声,这主仆二人的伎俩她早就眼前见过的,自然不相信袁妈口里的生病之说,遂气的满面通红低着头道,“姑母有自己的亲生女儿,缘何非要见我?年节将至,我还要留在家里陪我爹娘过年。”
袁妈却一句话也不说,又低声嘤嘤抽泣起来,孔白薇气得身子微微发抖,凌瑶实在看不下去,也厉声喝道,“你这老婆子耳朵长毛了还是怎么回事?没听到咱们小姐说的话么?”
袁妈哭哭啼啼抬起头,“老奴就是听了小姐的话,所以才哭的,可怜的姨奶奶哇。”说着哭的声音更大了。
孔三里面上则青一阵红一阵,猛的瞪一眼凌瑶,示意她退下去。上前道,“袁妈,既然你是为表妹来的,表妹现在又生了重病,咱们定然不能负了表妹对白薇的疼爱。不如这样吧,表妹病了,我们也自当去看看的,咱们就一同进城看看去吧。”
袁妈眼珠子一转,几滴泪咕噜噜滚下来,急着道,“不必劳老爷夫人大驾了,这大过节的,您们还要在家里忙活着,怎好再累得你们来回的跑,我只需带着小姐回去就成了。”
王氏收到孔三里递过来的眼神,忙道,“袁妈不必客气,表妹生病,咱们理当去瞧瞧,方才你不是也说了,表妹帮我们甚多。我们若不去看看,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
孔三里递个眼神给孔白薇,孔白薇却故意装作看不见,她心知爹娘心里打的主意,但她却心有愧疚,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累得爹娘跑去受人闲气,遂道,“袁妈,过年后,我会去看姨奶奶的,你先走吧。”
袁妈缓缓站起身,喃喃道,“小姐有这个心就好了,就当我没来过,终是完不成姨奶奶的心愿,姨奶奶的心意又落在哪里头?”尤其是最后这一句咬的更是字字重。
孔三里qíng知袁妈在指责他忘恩负义,立时便红了半张老脸,遂拉长脸道,“行了,都别说了,现在就去准备,立马跟袁妈进城。”
孔白薇气的一扭头,抹着眼泪奔向后院,而王氏也转身去里间收拾东西。
峻园里,朱澈的咯咯笑声不时传出来,还夹着一个男人尖细的声音,“澈儿真是聪明,杂家就喜欢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