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沫脸上的笑渐渐消散了一些,神qíng认真的道,“在爷的心里他只有一个家,那便是这里,而老夫人,您是给他第二次生命的人,爷说,这一辈子您是他唯一的亲人。”
老夫人耸然动色,鼻子微酸,目光飘移间扫到林采兮,心间又是一动,曾经她也说过她把这里当家,“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宁夏飞则直率的道,“老夫人,一点不苦,能遇见爷,那是咱们的福分,您是爷的救命恩人,而爷是咱们姐妹的救命恩人,这么一算,您也是咱们的恩人。”
老夫人讶异的哦了一声,问道,“义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这是怎么回事?”
宁夏沫笑了笑,“老夫人,这说来话长了,一时半会的可说不完呢,等有功夫了我们再讲给您细听,新年节第一天,咱们说些喜庆的。”说着给随口讲了两个笑话,逗得所有人都哈哈笑起来,老夫人方才的酸痛也渐渐消失了。
姨奶奶在一旁cha话,“宁姨娘真是会说话。逗得老夫人开怀大笑,这一次啊你们可要多住些日子,老夫人也跟着多笑笑。”
宁夏沫笑着接过话来,“爷说,这次回来或许就不走了。”
姨奶奶心里咯噔一下,生了锈的老脑筋忽忽翻转起来,只一眨眼的功夫,已有许多问题在她脑子里过了个遍,翻过之后,她才又堆起一脸的笑回道,“不走那就更好了,咱们可都跟着老夫人沾光听笑话了。”她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道,“娘姨娘,有件事我瞧着奇怪,不知当问不当问。”
宁夏沫笑道,“姨奶奶尽管问。”
“怎么我只见你们二位并不见你家夫人呢?她怎么没跟着一块过来?还是留在府里管着家里事呢?”
宁夏沫始终保持着微笑,“府里一直就是我们姐妹两个,并无夫人啊,家里的事倒不用我们cao心。”
老夫人忽然开口问道,“义盟一直没娶一房夫人么?”
宁夏飞似乎有些不满了,抢着回道,“一直没有。”
接下来便没人再问这个话题了。
林采兮并不做声,却将这些话全都听在耳里,宁夏飞的急切她一眼便瞧得出,她想朱义盟未娶妻的事一定另有蹊跷,而且是不方便拿到台面上来说的蹊跷,所以宁夏飞才急于将话题岔开,这两姐妹,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行事作风像个江湖侠女,一个看起来温婉柔软像个大家闺秀,但两人却都同样的心思慎密,轻易间不会露出些异样来,都是厉害的角色。
她开始猜测起朱义盟的身份来,这些年他在外面究竟一以何为生?从他们的穿戴以及送礼的出手大方程度来看,他应该属于富裕的一类,但又不像是大富豪的神态,举手投足间倒是霸气十足。
到了下午,漫天的雪花终于停了,朱梓峻拜完年从外头回来,一进门便带进来一阵凉气,在火盆旁烤了半时才暖和过来。
林采兮从里间出来,微笑着开玩笑道,“外头的雪没把你盖住啊。”
朱梓峻走上来将她揽在怀里,“雪倒是没把我盖着,差点被女人拉住了。”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林采兮的脸看。
林采兮哼了一声,“被女人拉住有啥要紧,人家拉,你就留下呗。”
朱梓峻两手一紧将她紧紧圈圈怀里,“真是个没心肝的女人,哪有这样说自己男人的。万一我被别的女人拉走了,看你怎么办。”
林采兮笑了笑,“这还不好办,那我就带着肚里的小宝宝走人。”
朱梓峻脸色陡然一变,目里透出一抹闪烁不定,紧张的道,“你敢,不准说走人的话,只要我在,你就休想走。”
林采兮抬起手指在他胸前画个圈,柔声道,“只要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便不会走。”
朱梓峻将她紧紧揽在胸前,下巴蹭着她的头发,“这可是你说的,我收在心里当做你对我的承诺,倘若你违背了,我便要找你算账。”
朱梓峻的认真令她心神不宁起来,暗暗想道,真的会有不得已要离开的哪一天么?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应该怎么办?她心头颤了几颤,不由自主的伸开手抱在他腰间将他紧紧的抱住,而这一抱却被朱梓峻当做她最有力的誓言,心里登时便似注入了一剂安心剂。
过了初三初五,新年节的气氛渐渐的淡了,但四处仍洋溢着阵阵喜庆,林采兮定了初六回娘家,jú焉正在屋里收拾回去需要带的东西,老夫人却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