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哭的动容,林采兮也跟着一阵子心酸,但只一会儿她便调整好心态,眼见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径直道,“梓夏,你听我一句劝,你若有这个意思,我便去老夫人跟前求qíng,求她老人家成全于你们,老夫人的心肠你也是明白的,老夫人定然不愿眼睁睁瞧着你走上死路,若这事成了,不但救了慕容,我也能放下负担好好的生下孩子,或许,你还能得一段好姻缘,过上另一种生活。”
良久,朱梓夏才收住眼泪,定定的看着林采兮,仍在犹豫着,“可是,这满府里的人都知道今晚的事,又将如何堵住他们的嘴?”说着又哭将起来。
孔白薇猛的抬起头来,狠狠的道,“这个还不好说,但凡今日之事有一个说出去的,都割了舌头卖到窑子里去。”
林采兮倒有些愣住了,这话说的竟与老夫人如出一辙,果然是一种环境造就一种人,就连原本文静懦弱说句话都脸红的孔白薇都能说出这样的狠话来,她倒是觉得可喜,知道她们并不是完全迂腐守着封建礼教的女子,这样或许还有一丝幸福可言。
朱梓夏打个颤,疑惑的反问一句,“这样可以么?”
林采兮立时便递上一个坚定的回答,“绝对可以。”说着站起身,“白薇,你在这里陪梓夏说说话儿,今晚上就留在这里,其余的事儿就jiāo给我,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林采兮说完便从小厅里走出来,jú焉正等在门外,见她出来,忙上前搀住,低声问道,“姨娘,去哪里?”
昏暗的灯光下,林采兮抬头朝小书房指指,这个时候应该留些空间给这对苦命的小女子说说心里话了,或许只有她们之间才能完全敞开心扉。
次日清晨,林采兮早早的便去了上房,简单说了几句朱梓夏的qíng况,又将昨晚上说服朱梓夏的事qíng说了说。
老夫人面色不佳,眼下泛着一圈黑影,但嘴角却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你呀,确实是个坏心的,这么坑人,倒叫人反而来感谢你。”
林采兮掩嘴轻笑,“娘说的可不对,梓夏她们感谢的可是你,我不过是个跑腿的,还是您老人家英明,一出手就成就了一桩好姻缘,必然成为后世一段佳话。”
老夫人咂口茶,笑着道,“莫要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我希望的不过是梓夏这孩子能有个好归宿,但愿不会误了她的前程。”
“娘,您放心好了,慕容这个人……”林采兮刚说到一半,门外进来个小丫鬟禀道,“老夫人,慕容公子求见。”
老夫人摆摆手道,“请他进来。”
林采兮倒有些奇怪,他怎会来的如此早?难道事qíng有异?
慕容一笑今日穿了一身青白色长袍,袍角绣着几支墨色荷花,迈着稳健的脚步走进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就连老夫人都忍不住暗自叫好。
慕容一笑先后给老夫人林采兮行完礼,依着老夫人的意思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老夫人便问道,“慕容公子可是有事?”
慕容一笑恭敬回道,“老夫人,我是来向您告辞的。”
老夫人目光闪烁,猛的she出一道冷光,直直she向慕容一笑,声音稍显清冷的道,“慕容公子,你这是何意?”言下之意是在质问他是否对昨晚之事反悔。
慕容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反应,非但不惊,反而道,“老夫人,请您放心,我答应的事绝对不会反悔,但我却不想就此委屈了梓夏小姐,所以我想一个月之后再来迎娶梓夏小姐。”
老夫人冷冽的面色稍稍有些缓和,眉头微皱道,“我听采兮说你家中已无长辈替你做主之人,而你也是四处飘dàng之人,此去你又将作何准备?”
慕容一笑笑了笑,缓缓站起身,“老夫人,我一定不会委屈梓夏小姐的,老夫人,您是否相信我?”
老夫人眉头锁的更紧,不过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瞟向林采兮,林采兮虽惊疑与慕容一笑的举动,但她深信慕容一笑绝不是那种随便说说之人,他既如此说,定然是要出去做些事,遂也跟着站起身,对着慕容一笑笑了笑,道,“慕容,我相信你,不过,如果一个月之后你还未回来,我们可要把梓夏许给别家了。”
慕容一笑眸中闪过一丝欣慰,笑着看一眼林采兮,又去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