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的母后可不只是妇人之仁呢!”
“跟我来,看看你的好母后在搞什么鬼吧!”
熙王只觉得一阵腾云驾雾,两人已在云层之中,他张口yù叫,却发觉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想要拉住苏幕的袖子,却从衣袖中穿了过去——难道,现在的自己只是个魂魄?
苏幕可不管他在空中疾风里适应不适应,拎了人影就舜飞到天都城的另一端。
这里是先前huáng贵宗亲们的住的北城,老式府邸巍峨而略见破败,一片片的黑鸦鸦毫无灯火。
“这是以前姬家的宅子,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熙王正在不解,却见唯一的一盏风灯照耀下,摇摇yù坠的姬府匾额下,静静的cha了十数面旗帜。
“赵”、“尉迟”、“百里”、“庆”……这些旗帜沉静而肃穆,在初起的夜幕中猎猎随风,好似一位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有和别样的骄傲。
一旁分别有数队掌旗者静静侍立,站得笔直,无声,无息,却带着戎马的酷烈煞气。
“这些都是……”
熙王结巴着,已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些姓氏,分明就是城外那些援军的主家!!!
“看清楚了没,人家支持的,可都是姬氏一族!”
“混帐!!!”
熙王就是再蠢也回过味来,他猛然bào怒,失去理智的冲过去想要把旗拔起,却仍是从手中穿了过去——他忘记自己现在只是个灵体了。
“母后简直是引láng入室,自毁长城!!”
熙王简直是要破口大骂了。
“我倒觉得,你家母后真是个妙人……”
苏幕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凉薄,更有些漫不经心。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母后早有预谋。”
苏幕哼了一声,随意把袍子一甩,“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一切都是你母后布下的局。”
“不可能!”
熙王显然是一点不信,“母后只有我跟皇兄这两个亲生儿子,皇兄一向跟她不亲,我才是她最疼爱的,她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哟,人说虎毒不食子,她连亲生的长子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苏幕无声的冷笑了,任由长发在夜风中chuī拂,删蜜宛如幽蓝,“什么五台山礼佛——这么多年来,你母后伪装的可真像,无论是世人还是术法界中,又谁能猜想到,堂堂太后之尊,竟会是天枢宗主这个老妖婆?!”
“你说什么?”
熙王顿时被吓呆了,眼睛突得很大,根本说不出话来。
苏幕拍了拍他的肩膀,顿时,一只小如绿豆的白点飞了出来,仔细一看,竟是一只微小的白骨骷髅。
“这是我的摄魂使灵,这次附在你袖里,就是进宫一探究竟的。谁知,却被我发觉了了不得的真相。”
苏幕冷然一笑,“我先前以为,你们把昭元帝搞的昏迷不醒,大约是下了什么药,这次你与他近距离接触,我这才发现,他的体内,竟然被种下了蚀心虫,日日吞噬他的jīng神元体——这种手段,除了梦流霜谁能有?”
“可是,这也不能证明我母后她就是梦……”
熙王说不下去了,梦流霜的狡诈yīn险,就是他这个不是术法界得人也早有耳闻,他也曾听苏幕说起,对方是支持另一个身有龙气之人。但他现在仍是不敢相信,她会是他母后!
“哼,我本来也以为,梦流霜是为了扶持姬氏才下了这等毒手,但你身上带回来的东西,却证明了,你的母后,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梦宗主!”
苏幕冷笑一声,猛然一拍他的肩头,熙王顿时觉得肚腹之间一阵剧痛,皮ròu之下好似有什么异物在窜动。
随即,他腹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凸起,好似活物一般乱动挣扎。
苏幕以扇柄一点,不见他如何作势,空中竟然出现一道白色鬼灵,五官只是几个窟窿,黑森森的极为吓人,头颅以下拖着长长的血带!
鬼头尖叫着让人耳膜发麻,蹦跳着仍yù对准熙王,苏幕连眉头都没动,略一动扇,无形之风立即将它化成粉末,四下飞扬。
“这是什么?!”
熙王又是惧怕,又是想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