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就把自己未来看得如此明确,对自己的追寻的东西亦如此的渴望,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玉邪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透出几许恨意,又事着决然的坚定,道:“也许将来我的生命里会出现比这个更值得我追寻的东西,可以目前为止,它是值得我付出代价去争取的!如果我不争取,将来就会血溅数里,或者被流放边境。姑姑,你没有尝过那种被人肆意羞rǔ,连蛇鼠皆可百般玩弄的滋味,若你尝过,就不会问我这样愚蠢的问题。”
如墨的眸子泄露了他的qíng绪,即使他的语气风轻云淡,茉歌也听出一段艰涩隐晦的岁月,这个孩子过的日子比轩辕澈小时候还要辛酸很多,连蛇鼠皆可玩弄,多苍凉悲哀的语气啊!
她心中一阵酸软,或许,这就是皇家孩子的悲哀吧,为了活下去,更为了尊严地活下去,他必须要变得qiáng硬,必须往前走,否则就是万丈深渊。
玉凤的qíng势比轩辕要复杂得多,玉邪想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真的很难,以邪皇的xing格,他动了什么心思,他又岂会不知。她不也私自给玉邪主意,毕竟这关乎他的一生,这种事qíng上,轩辕澈比她更能教过他,不管是经验还是手段。
偏头看着里头的轩辕澈,茉歌沉吟道:“玉邪,等凤十一醒来,让他告诉你该怎么做吧?他比我更懂得让你如此在那个环境下生存!”
玉邪也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笑了笑,点点头,清亮地道:“谢谢姑姑!”
茉歌笑笑,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道:“玉邪,你相信关于圣女那个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传说么?”
可兴天下,可亡天下!一个女子会影响天下格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天下所有人都迷信,追寻,明目张胆地讽刺人类的智慧。
玉邪摇头,说道:“不信,毕竟提供证明的例子也就一个,兴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巧合,可是姑姑,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是圣女的身份千万不要泄露出去,若是传了出去,你会成为天下追逐的目标,人人得而诛之!”
茉歌如闷雷轰顶,冷笑,“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
“不是罪过,就是因为你是圣女,所以非杀不可,这已经是自玉凤出了圣女以来的不成文规定,若是圣女动qíng,就必须诛灭。如今你不仅动qíng,且又嫁人,不能融于世人,若是天下就此安定还好,若是引起动乱,姑姑你就要背负红颜祸水这个千古罪名!”玉邪说道,他自小自由出入圣地,自然对这些事qíng了如指掌。
“我这不是比窦娥还冤么?”茉歌夸张地喊了一声,表qíng颇为丰富。
玉邪白了她一眼,疑惑地道:“姑姑,你一点都不担心关于圣女的那个诅咒么?”
为何能如此的轻松自如?
茉歌挑眉,“这圣女事也太多了,还有什么诅咒?啊……乖侄子,你不会是告诉我说是那个活不过二十五的诅咒吧?”
玉邪沉重点头!
茉歌嗤笑,讽刺说道:“这种玄乎的事qíng我才不会相信呢?再说了,谁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凭什么断定我活不过二十五?我偏要长命百岁给它看!”
玉邪抿辰,脸色诡异,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你等下!”
玉邪轻步地入了一个房间,片刻之后捧出一本厚厚的手札,摊开在她面前,翻开其中一页,说道:“不要不信这个诅咒,姑姑你看,这里记录着所有圣女的生辰和忌日,全部是同月同日!这不是巧合,是确有其事!”
茉歌看着手札,越来越心惊,再往后翻阅,越翻阅越觉得心惊,这也太邪门了!
竟然真的是全部同天生,同一天死!
抬眸惊骇地看着玉邪冷峻的眸,茉歌手一软,手札竟然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惊醒了她游离的神思,飞快地收拾她的震惊的qíng绪,问道:“没有破解的方法么?”
玉邪沉默地摇摇头,说道:“至少我还没发现有什么破解之法!”
“这也太邪门了,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qíng?”茉歌音色略高,讽刺地哼了哼,深深地吸气,拿过那本手札塞给玉邪,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拿去,我不看,简直就是谬论,我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玉邪看着她,沉默不语。
迷迷糊糊又不知道搂着轩辕澈睡了多长时间,茉歌再次醒来是因为有人在骚扰她的睡眠,只感觉一双温柔的手在她脸颊上怜惜地触碰,如chūn风chuī过柳丝,轻dàng半空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