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bī得自己狠心,看着她,说道:“蓉儿,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什么放了逸文你就不会再离开我的鬼话,只要他不死,你想的念得都是他,大哥已经霸占了你这么多年,我不允许他的儿子在横在我们中间,今天,一定要他死,日后你才会全心全意的陪伴我。”
隐离的脸微微有些恼色,抿着唇,偏头见自己的母亲脸上布满泪痕,一脸绝望凄楚,只觉得她此生甚是堪怜。
作为皇室的牺牲品,苦了她一生!
“如果我的孩子死了,我绝不会独活!”云氏坚定地说道,目光灼灼的锁在他的脸上。
“蓉儿……”
“放了他,我马上跟你走!”
“娘!”隐离回身,环着她瘦弱的肩膀,以一种很温和的语气轻声问道:“娘,如果下半辈子你和皇叔在一起,会不会开心一点?”
他从小到大,很少看到自己的母亲开怀欢笑的模样,以前总是看见她目光悠远的倚着窗口,直直的看着一个地方,如今方知道,她在思念着流放在东部的皇叔。
他的母亲,从未为了自己活过一回。
他很心疼。
“娘不知道……”十几年的岁月,改变了很多,她不是当初的蓉儿,而他也不是当年的萧郎,年少的他们之间,没有这种丑陋的jiāo易,没有那种污浊的权yù,也没有那么多的牵绊,如今的他们,物是人非,何以当初?
隐离是个很孝顺的孩子,他的眉目中带着一丝忧伤,一丝淡定,还有一点决然,面对着萧祈,正想要开口,倾qíng就打断他,“隐离哥哥,伯母若是跟他走了,在伯母看不见的地方,他绝不会放过你!然后,会用谎言,虚伪,一生瞒着伯母,这是你要的吗?还有,别忘了他的身份,他现在是北越的皇上,而伯母是北越的前皇后,这么多双眼睛在看,他要如何名正言顺的安置伯母,你曾说过我很幸运,没有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长大,那你有何以忍心让伯母重回宫廷,面对那群才láng虎豹。皇上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我敢肯定,他,没有能力保全伯母!”
倾qíng目光澄净无畏,说的头头是道,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她敢肯定,云氏一跟着他走,那么兵马一定会打个回马枪,置隐离于死地,而云氏现在答应跟他离开,一旦回到宫廷,她一定活不了多长,不是自杀,就是被杀!
现在只能拖延时间,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只要离开这里,想要躲开萧祈的耳目,易如反掌。
“你是谁?”萧祈目光yīn鸷,掠过杀气,怒瞪着这位坏他好事的倾qíng。
反正已经站在砧板上,倾qíng也不想那么无趣,看着他,挑眉,邪笑,那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她放都没放在眼里,神态自若,挑衅道:“你绝对得罪不起的人!”
“她是谁?”萧祈bào喝,剑已出鞘,直指着倾qíng。
“皇叔住手!”隐离急喝,,略显着急吧,说道:“只是侄儿的邻居,自小被宠坏了,脾气有点古怪,皇叔无需和她计较,也不要伤及无辜,放她回家吧。”
“邻居?”萧祈摆明了不信,问道:“这小孩哪里来的?”
黑衣人把刚刚的事qíng说了一下,萧祈眯了下眼睛,看着她,若有所思,倾qíng轻悠的任他打量,心中暗自着急,这么久了,血影怎么还没回来?
“杀了她!”萧祈冰冷的下令。
倾qíng脸色一紧,隐离步伐一动,而云氏却拉住他,“住手,萧祈,你还有没有人xing?才多大的孩子,你也能下得了手!”
“坏我事者,婴儿也杀!”他yīn狠的道,向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云氏比他更快,拔下头上的木簪,紧紧地抵住自己的颈部大动脉,柔弱的脸上一片坚决,“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娘!”
“蓉儿,不要!”
两声男声同时急速响起,萧祈赶紧让人放了倾qíng,深怕慢一点,那木簪就刺破心上人细嫩的动脉。
为了一个挑衅他的女孩而断送云氏的xing命,萧祈是如何也不肯的,倾qíng一得自由,立刻跑至隐离身边,团团包围中,她努力想要寻找一个缺口,换得他们的生存,却着急的发现,她毫无办法。
明月清风依旧,冷清的山间,嗜血的杀气和零星火焰不断的jiāo叉,jiāo汇,让人心浮气躁。
隐离一手拉着倾qíng,却不看她,眼光紧紧的盯着云氏手上的木簪,声音如温泉般,尝试着减缓他母亲的戒心:“娘,放下木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