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在旁的几个宫人赶忙上前来清扫。
“张院判在哪里!”方皇后镇定的语气让在场的人原本不安的心镇定下来。
蒋明英越众而上,佝身道:“张院判在花间给温阳县主上药。”
皇帝带了些庆幸地,温声急言:“幸好就在旁边儿!温阳县主的药早上晚上都不碍事,让他快过来给应邑长公主…”
“别!”应邑赶忙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加重了语气:“别!只是受了风寒,我去母后宫里头歇一歇就好了,别误了大家的兴致!”
边说边扶过身旁侍女的手起了身。
方皇后蹙着眉头看,似乎是拿不定主意地朝皇帝望过去。
应邑一起身转后,竟惹来欣荣的一声惊呼,“三姐的裙子后面有血!”
众人哗然,中宁哪里还坐得住,心中念头千回百转,应邑陡然的深居简出,穿着的宽大的外袍,长公主府里明令禁止的不许燃香不许熏香,哪里还猜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几步大跨步上前,一把搀住了应邑,提了提声量:“你说你!小日子来了都记不住!”
“小日子来了怎么会吐!”
方皇后肃然立身,紧接着中宁的话,又余光瞥见皇帝也面露疑惑,便一句赶着一句地说出口:“把张院判请过来!扶应邑长公主去里间躺着,别让她胡乱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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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正文 第八十四章 事实(下)
第八十四章 事实(下)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蒋明英快步上前,想要扶过应邑。
应邑靠在中宁的身上,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让太医过来,否则,纸怎么可能捂得住火!
“我说了我没事!”
应邑捂着肚子侧开身子,一把甩开蒋明英伸过来的手。
皇帝双手撑膝上,沉吟出声:“快把应邑长公主扶到里间去!请张院判过来,独擅千金之科的王院正也一并请过来!”
一锤定音。
蒋明英快步往外走去请王医正,去花间请张院判的碧玉已经敛裙跑没了踪迹。
方皇后看了中宁一眼,亲身从左侧扶过应邑,口里同在座几位jiāo代:“…病来如山倒,这也不知是怎么了!欣荣你先招待着几位长辈和夫人,本宫扶三娘进去瞧一瞧。”
“朕也跟着,要不要去慈和宫报个信儿?”皇帝随之起身,问道。
方皇后微不可见地将眼神落在了平阳大长公主的身上。
“顾太后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究竟发生了什么都还没尘埃落定,去打搅她做什么?”平阳大长公主边说边将手扶在身畔的宫人臂上起了身,婚姻生活的不顺利,丈夫的懦弱无能让她养成了说话低沉的习惯,“也不是年轻媳妇了,做个什么还需要长辈时时刻刻在旁边儿镇着才安心?我去守着就行了。”
方皇后连连称是,扶在左边儿,中宁在右,一左一右架着走不动道儿的应邑,前头的人看不见裙上的一团血慢慢地往四周漾染开来。
坐着的欣荣却一把将嘴捂住,靠在平阳王妃的身上,脑中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却不敢说出口。
应邑垂着手,被架在中间,拖着向里走去。
她很痛,养尊处优半辈子从来没这样疼过,小腹里一绞一绞地像是被一双手一把揪在了一起,一波连着一波的紧缩时的痛苦像cháo水一样向她袭来,腹间酸楚又胀鼓鼓的,直直往下坠,像是要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当中。
欣荣说她裙子上有血…难道她的孩子,只能变成一滩血ròu吗?
她不怕太医诊出喜脉来。她只怕这个孩子没了。
这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与她最心爱的男人的孩子啊!
应邑痛得浑身没气力,只能在喉咙里发出一管呜咽的声音。再一抬头,已经是满脸的泪,双眼迷蒙能看见红彤彤的灯光摇曳在风中。熟悉的不熟悉的,憎恶的扭曲的面孔在她的眼前如同虚影一般相互jiāo错而过,她瘫在中宁的身上。恍惚间像是看见了方福白白圆圆的脸。
方福那个贱妇不是死了吗!她来做什么!复仇?她下了地狱,就要把这个孩儿也一同拽扯下去吗?
应邑扯开喉咙尖叫了一声,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方礼,想扑过去却险些从中宁的手臂间划下来,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嘴角嗫嚅。听不清楚在叫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