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策_作者:董无渊(397)

2017-04-26 董无渊 宅斗文

  他都不会,他照样还是意气风发地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甚至还会觉得没了母亲这个拖累,好轻松。

  既然当时毫不犹豫地选了应邑,如今再做出这番qíng圣的模样,反倒叫人恶心!

  行昭的脸色慢慢定下来,却陡然知道了她该怎么回答那日一早她问莲玉那个问题,侧过身去轻声出言:“母亲会高兴的,不是因为我与哥哥,而是因为贺琰会带着后悔下去陪她。”

  母亲活了一世,以爱为先,这是让她最能欢喜的事儿吧?

  欢宜有些担忧,捏了捏行昭的掌心,轻声一唤:“阿妩…”

  “没事,都过去了。”

  是了,都过去了,她与行景的不原谅就是咄咄相bī,贺琰已是罪有应得。

  定京的chūn过得快极了,前半段是属于冬日的,后半段儿是属于初夏的——连正正经经开在烟花三月的桃花儿都没捱得过定京城日渐热起来的天气儿,早早蔫得落在了地上,一瓣瓣既像初雪又像粉嫩的点睛之笔。

  一入五月,天儿便燥起来,人的火气儿就起来了,huáng妈妈铁面无私一连罚了两个小丫头的月钱儿,又来怒火冲冲地告那个虞宝儿的状:“…也就是那日我不在,若我在,这小丫头就不只是罚跪扣月钱那么简单了,不得结结实实打四十个板子再撵出去,我就不姓huáng!姑娘要留,我便忍了这口气儿,姑娘自个儿去瞧瞧,她管的那一块儿洒扫那一天儿是做好了的?我不求一尘不染,至少也别留那么几片儿叶子在那儿吧?她以为她在作画儿呢!”

  正文 第一百九六章 七夕(上)

  人不同,说话处事也不同。

  怒气冲冲地过来告状的,瑰意阁上上下下也只有huáng妈妈做得出来,也只有她敢做。

  行昭只好笑着温声安抚:“随她去吧,你该骂就骂,该罚就罚,别因为是我说要留的,就单单给她颜面。过会子你憋出个好歹来,我还得拨两个小宫人来照顾着huáng妈妈,得不偿失不是?”

  留下那个宝儿本就是为了钓鱼,如今鱼快上钩了,总不能功亏一篑。

  定京城里燥热,西北一段儿大漠一段儿糙场,huáng沙飞扬,树都难见着一棵,火气儿只有更大的,这不三百里加急,说是皇帝新调令的守备亲自下令斩了自个儿从定京带过去的八个兵士,赏了十余个兵士五十军棍儿。

  “皇上怕是脸都快气绿了。”

  方皇后心qíng很愉悦,“守备原是想息事宁人来着,却被蒋千户哦不,蒋佥事架得老高‘守备是御笔亲批调任的,国之栋梁,西北大幸。皇上对您的信任,西北民众对您的信任就全看在此处了。’,京里九城营卫司那帮兵士从没见过血更不知道西北练军是怎么练的,以为在西北还能像在定京似的?懒懒散散,朝出暮收,狎jì寻欢,犯了三十二条军规,不死也要脱层皮,活该!”

  定京城里没仗打,行军cao练都是得过且过,西北不一样,训的是军人,练的是汉子。

  九城营卫司那些人安逸日子过惯了。以为去西北是去混军功,换个地方继续过安逸日子的。却正好碰上蒋佥事要玩儿yīn招拿人杀jī儆猴,这八个倒霉蛋就活生生地被他家守备舍弃了。

  死得莫名其妙又冤枉,可他们既然是军人,就应当知道军规无qíng,刀剑无眼。

  以身试法。是活该。

  正如方皇后所预料,皇帝脸色大变,却被噎得没话说。

  能说什么?

  人是他派过去的守备让砍的,砍人的理由是他祖宗定下的三十二条军规,一切都名正言顺得很。

  皇帝要架空西北财权,要让方祈的二叔致仕退隐,方家照做,可从九城营卫司派了守备去西北吃相难看的争兵权。能是这么好争的吗?

  八个倒霉蛋一砍,军中哗然,西北军与九城营卫司拨过去的兵士对立为两派,都是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险些出现哗变,守备在定京城里安稳惯了,哪儿见过这幅阵势,缩在城墙上自个儿不出来。蒋佥事却一马当先,站在城墙上连she三箭,一箭she在西北军帐篷挂着的红缨上。两箭she在九城营卫司麾下的木桩子上,又稳又狠,当即镇住了场面。

  军营里崇尚qiáng者,守备既然撑不起架势来,手一转,实权又到了蒋佥事手上了。

  为这事儿。方祈真是一张脸笑成了jú花儿,连称自己个儿挑下属的眼光好,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自个儿挑女婿的眼光好,再说就成了皇帝挑臣子的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