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红着脸胡乱点点头,赶紧地将邢氏送上马车,折转回正堂,天儿热一动就是一身的汗,莲玉带着小丫鬟们收拾屋子,莲蓉在给各家的礼登记在册,行昭便问了其婉,“王爷打发人来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了没?”
其婉摇头。
行昭坐着等了等,也没见六皇子的人影儿,索xing进浴房梳洗换衣去了,舒舒服服冲了澡,换了身素绫小袍披着头发出来才觉得慡快了许多,陪客说话儿也是个体力活儿,等会儿她又要迎来另一项体力活儿…
赶紧打住!
其婉拿着篦子轻手轻脚地帮行昭篦头发,一下一下从上梳到尾,行昭闭着眼睛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有点儿不太对,睁开眼往后一瞅,后头篦头发的已经换了人儿了——六皇子轻手轻脚地拿着一攥头发从上往下梳,聚jīng会神。
“什么时候回来的?”行昭笑着问。
“刚回来没多久…”六皇子做什么都认真,梳媳妇儿头发也不例外,行昭每晚上要梳一百下,心里头就默念到一百这才停了手,一边儿探身将篦子放到镜子前,一边儿起了身正了正行昭肩膀,让她正对镜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匣子来,一打开原是一支君子木簪子。
铜镜里的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却都同样的神态宁和。
行昭接过簪子,抿嘴一笑,直直看着铜镜中的六皇子:“和你第一次送给我的君子木簪子是一对儿,那个雕的是莲花,这个雕的是梅花…”欢宜成亲之后的那个月夜,也是,头一回互诉衷肠的那个月夜。
行昭话头顿了顿,又把簪子递给六皇子,对着镜子轻声道:“帮我把头发簪起来吧。”
六皇子轻笑一声,从善如流。
行昭头发生得很好,又密又黑摸在手里跟缎子似的,六皇子梳头发还凑合,至于挽头发…就听天由命吧…
行昭等了等,这才发现与其说六皇子在风雅挽发,不如说他将头发拿在手上把玩,从上顺到下,手上的触感滑溜溜的,接着就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隔着薄薄一层素绫小袍,六皇子的手心烫得她心尖一颤。
接着便听见男人从喉咙里溢出来的一声轻唤。
“阿妩…”
行昭低低地应了声“嗯…”
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了两个人,行昭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坐在了chuáng上,头发披散在身上,青丝如黛,松松垮垮的小袍顺着肌肤往下滑,露出了系在颈脖上鲜红的细带子,大红肚兜绣着戏水鸳鸯,黎青色、大红色还有女人肌肤的白皙色,全都拢在了水色纹dàng漾的chuáng帐里。
六皇子的唇从眼睛一路往下滑,摩挲着她的嘴唇,再落到她的颈脖,再慢慢地,慢慢地向下。
行昭头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含含糊糊地说:“…洗…洗澡…”
“已经洗过澡…也换过衣裳了,不信你闻。”
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闷笑。
窗棂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落雨,细雨淅淅沥沥地砸在地上,透过窗棂看出去黑影模糊,只能听见从清风缓雨,渐渐变成狂风bào雨律动着席卷而来。
盛夏月夜下的那场大雨将八宝胡同的灰墙绿瓦一点一点地氤氲上了透着雾气与水汽的湿意。
吻与成长都是急切而疼痛的。
只有这雨,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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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为了老六吃到ròu,阿渊两更了!撒花!
正文 第两百三七章 家居
小雨缠绵,落了一夜,把庭院里的芭蕉树洗刷得一尘不染,到早晨,雨水才慢慢收了起来。
空山新雨后,天气也没有晚来秋,照旧有闷热之感。
落了雨却没落透,人就像被捂到蒸笼里,浑身想散发水汽儿偏偏出不来汗。
别人像蒸在屉笼里的包子,行昭却觉得自个儿像只豆沙花卷——从腰间被人猛地一拧,然后馅儿就出来了…
疼了之后,浑身上下都在酸,懒懒散散地眯着眼靠在贵妃榻上全当做补眠。
是的,补眠,行昭终于明白后苑的沙场有什么用处了…合着老六把练起来的体力全往她身上用了!少年郎头一回憋着股劲儿,初战嘛,总是很难告捷的,可人家自有一股毅力在,愣是不泄气!
一鼓作气,一而再再而三,彼竭我盈故克之。
行昭被克得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一看身边儿早就没人了,问了莲蓉才晓得,“…王爷准点儿起的chuáng,让我们甭叫醒您。”行昭不死心再问,“jīng神头不太好吧?今儿个晚上炖只老母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