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谊窝在家里养病养膘,慕晏每天忙得要死,还天天在宿谊这边报道,每日必陪着宿谊用晚饭。
古代讲究过午不食,过了午时之后,夜晚顶多只用些糕点粥水。
但宿谊习惯晚上也吃一顿。慕晏也会跟着宿谊用一点。
慕晏还有武将这一重身份,平时运动量挺大,晚上本就会饿。以往也吃,只是没有这么正式而已。若论吃的分量,比宿谊正儿八经把这当做一顿的人还多。
过午不食虽然是大众认可的养生之道,但就跟现代许多人知道养生怎么回事,但从来忌不住口一样,古代人的自制力比现代人没好到哪去。
宿谊看着慕晏的食量,心想也幸亏慕晏是武将,平日有cao练侍卫,运动量挺大,不然肯定会成为一个大胖子。
他绝对不是在病中的时候,被慕晏扛去浴池一同洗澡的时候,羡慕慕晏那六块紧实的腹肌。
宿谊低下头,他也有腹肌,不过是一整块。
慕晏似乎知道宿谊羡慕他的身材,又恰逢日子一天一天热起来,他运动量大,不怕冷,居然在家的时候,又只穿外衣不穿中衣,连吊带衫都不穿了,露出jīng壮的胸膛。稍稍一侧身,就能看见外衣里若隐若现的腹肌,惹得宿谊十分眼红。
慕晏不仅要秀身材,还要打量宿谊的身材,那怜惜的眼神,看得宿谊十分窝火。等宿谊身体稍稍好一些,走路不需要人搀扶之后,宿谊就取消了和慕晏共浴的日常。
他宁愿蹲到窄小的浴桶里,也不要被人嫌弃身材。
慕晏忙解释:“我并不是嫌弃康乐,只是觉得康乐应该多吃些。”
宿谊呵呵。不就是嫌弃他是白斩jī吗?
等等,白斩jī啊,好想吃。
宿谊的思想一瞬间就跑歪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宿谊现在在养身体,御医嘱咐要忌口,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重口味的绝对不能吃。
宿谊就喜欢吃味道重的。
不过他也知道要保重身体,所以御医的医嘱他是严格遵守了的。
每日吃蒸煮的原味食物,让宿谊嘴里寡淡的难受。但为了身体早日康复,再惦记味重的食物,他也要咬牙多吃一些。
现在他身体好些了,完全可以自己弄点吃的打打牙祭嘛。就算是清淡的食物中,也有很好吃的。
白斩jī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于是宿谊决定,他要做白斩jī。
慕晏见宿谊注意力转移到如何做白斩jī身上时,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为何在宿谊一场病后,会如此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或许是愧疚未消?
宿谊决定自己做jī吃的时候,慕晏立刻让人选了各式各样的jī送来。宿谊看着那一堆闹哄哄的家jī野jī,还有一只不止怎么混进来的鹰,满头黑线。
鹰是国家保护动物啊!呃,好吧,现在还没有保护动物这说法。但鹰和jī还是不同吧。
宿谊看着慕晏带着一丝讨好意味的笑容,十分头疼。
慕晏最近殷勤的过分,也黏人的过分,难道自己生一场病,真的吓到他了?还是说怕不够吃?
大概是后者?毕竟自己每次做菜,都很快就分光了。
就做个白斩jī,其实不需要那么多步骤。白斩jī最讲究的,就是jī的选材了。
地道的白斩jī用的应该是沪上的三huángjī。这个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三huángjī,不过宿谊从那一堆jī中看到了一只嘴huáng脚huáng的jī,就选它了。至于皮huáng……还没拔毛煮熟,他看不到。
宿谊取了一只jī,把其他jī都退了回去。
慕晏似乎有些失落。
宿谊头疼道:“这么多只jī要吃到什么时候?你真想吃,让你家厨子跟在我旁边学,白斩jī不难学。”
慕晏道:“我并非此意……”
宿谊摆摆手:“好,好,我知道,叫你厨子进来学。”
说罢,他就进了厨房。
慕晏让人把那一堆禽类撤走,自己跟着进了厨房。
宿谊见厨子没进来,慕晏进来了,嫌弃道:“你进来gān什么?君子远庖厨,出去出去。”
不会做饭的人在厨房里乱晃,没哪个做饭的人会喜欢。
慕晏道:“我也可学学。”
宿谊道:“你们不是将庖厨当不雅之事?不屑于做?”
慕晏惊讶道:“谁说的?”
宿谊道:“不是君子远庖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