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以形势为身体,以泉水为血脉,以土地为皮ròu,以糙木为毛发,以舍屋为衣服,以门户为冠带。若是如斯,是事俨雅,乃为上吉。”古代华国的人们对于风水是很看重的。
陈家自然也不例外,每一处摆设都请了人看过。
不过他们可不会因为请人看过,就怀疑宿谊的话。
宿谊可是宿天师啊,普通方士能和他比?
就看宿谊拿出来的那个没人看过的东西,就很厉害了。
陈家这两人把“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的心qíng很好的诠释了出来。
宿谊想了一会儿,心中已经想好说辞。他指着最有可能的地方道:“这里,敲一下。”
陈仲立刻让人上去敲。
一听声音,陈仲脸色就变了。
这面墙对着外面,本应该是实心的,但这声音一听,就知道中间空了。
“拆!给我拆了!”陈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即使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但好端端的实心的墙变成空心的,就明摆着是问题了。
主人家叫拆,仆人们立刻手脚麻利的拆墙。
其实也不用太麻烦,他们绕到墙的另一面,扒开遮掩的花园的糙木,很容易就看见那松动的墙砖。
仆人们立刻将砖拆了下来。
本来实心的墙中,空出一个狭窄的空间。空间中有一根空心的铁管cha入,铁管中锈迹斑斑,还有水汽。
那个狭小的空间也是湿漉漉的,一看就知道老夫人晚上听见的水滴声是怎么回事。
宿谊欣赏了一下古代人民的指挥。在墙中掏出一个空隙滴水,谁脑袋这么厉害,还真有趣。
更有趣的是,居然还没人发现。
慕晏看着那墙中空处,心中立刻就知,这是人祸了。
不过慕晏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一是担忧这种内宅之事被宿谊知道了,陈家会不会因为内丑不可外扬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二是……嗯,他很有兴趣,好像挺有意思的样子。
宿谊道:“这,就是滴水煞。”
“滴水煞?”陈仲和陈老夫人再次露出不明觉厉的表qíng。
“对。”宿谊满口胡扯道,“滴水如滴血,所以又叫滴血煞。人在夜晚,听着水滴规律的声音,又想不到水滴声音的来源……”
宿谊话说一半,就停了下来,只摇头叹息。
其实,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但在其他人看来,这件事一定很严重,宿天师不忍心说了。
滴水,滴血,这还难想吗?肯定是如同听见自己血液低落的声音。
滴水煞,滴血煞,真是凶恶无比!
宿谊呵呵。虽然风水界的确有滴水煞这种说法,但是……南边梅雨季节窗台天天滴水,也没见什么事。
就算室外不算,有些人家为了“节约”,天天让水龙头滴着水用桶接着,不也没事?
当然,可能也有人有事,但宿谊又不是真正的天师,对风水更是仅限于可以写小说的地步。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滴水煞对陈老夫人有什么危害。
不过认为制造这滴水声音的人,就算不知道滴水煞,估计也是存着故意让陈老夫人睡不安稳的心的。
宿谊在指出滴水煞之后,不仅陈仲和陈老夫人对宿天师的神奇更加深信不疑,连慕晏都有些怀疑,宿谊是不是真的道行尽失。
发现滴水煞之后,还没完。宿谊又走回房间,指着空间放着守夜的蜡烛和灯笼的几处地方。几人仔细一看,发现这些地方,要么窗户纸有空隙,有么遮掩物有空隙,还有一处,是人为在墙上钻了个dòng,只是用东西遮住了
宿谊道:“这是光煞。”
陈仲已经气得满目通红。
宿谊道:“光煞,简单而言,安寝的时候,眼前有光影,怎么也睡不好吧?”
陈仲声音颤抖道:“这、这如何化解?”
宿谊轻声笑道:“陈大人一定很疑惑,为何贫道道行尽失,还能指出煞气来源?”
听宿谊突然转移话题,几人很是奇怪,不过他们的确有此疑惑。
宿谊道:“其实所谓煞气,不过是堪舆专用的用语罢了。贫道在面圣的时候已经说了,包括修道在内,实际上都是有常人也能理解的规律的。若是常人无法理解,只是凭空出现的‘神奇’,那又有何人能够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