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要大婚,北地又出事了,这件事只能再往后挪一挪。"李轩然是心志坚定的人,qíng绪虽低落,也是一瞬间的事,他qiáng打起jīng神来,说起梁宜木,"……听说他带着人追去了南边,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呢,弟妹知道了吗?"
"林哥儿的意思是瞒着她,"侯云平眉宇间有些担忧,"只是我怕瞒不了她多久。"
李轩然却有些不以为然,梁宜梅虽然很聪明,可是在他看来,先前她之所以能参与到外面的事来全都是因为梁宜林等人不瞒着她,她又时常往外跑,想瞒着也不行,可是现在她被圈在内院,大家又统一起来瞒着她,她又怎么会知道?
侯云平也有些无奈,梁宜梅在大事上聪明得不得了,可是有时又胡涂得不得了,"她很敏感的,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察觉了,所以你说话要小心些,这几天我陪着她,出来找你都得另找理由,生怕她从中听出什么来。"
李轩然心中微讶。
梁宜梅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侯府的议事厅,言明一切照着规矩来,话虽这样说,侯府里的人还是战战兢兢的提着心在一旁看着,日子久了,见梁宜梅真的是一步一步都是照着侯府的旧例来,赏罚也都循着旧例,旧例上没有的就会去问了侯老夫人拿主意,渐渐地,侯府的人心定下来,大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形态,该gān什么还是gān什么。
侯老夫人见了就对瑞嬷嬷感叹道:"这孩子也太小心了,她是我的儿媳妇,出了事我不帮她谁帮她,与其等着,不如在我还在的时候先拿了我立威,坐稳位置再说"
"太夫人身体康健着呢,"瑞嬷嬷不赞同的道:"一定能长命百岁的,更何况这是夫人的孝心,别人家的那些太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太夫人却还在这里抱怨"
太夫人舒了一口气,倚在靠枕上,笑道:"说的也是,再说下去就是不惜福了,"她想起一件事,微微坐直了身子,低声问她:"这几日小五还是歇在她的房中吗?"
瑞嬷嬷同样低声回道:"是……每天晚上都早早的熄了灯……"
侯老夫人眉眼间闪现喜悦,脸上说"好","这样明年我还真的有可能抱上孙子了"她眼里有些湿润,有一段时间,她都以为这不可能了。
"……公主和郡主都是好孩子,小五也是好孩子,只是他们没有缘分……我还真怕那孩子钻牛角尖,这些年来我只要一给他说亲他就皱眉头,加上皇上和皇后在一旁看着,我也不敢太过bī他,生怕他们又给他安排一个什么婚事"
侯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皇上的圣旨一下来,我是又喜又愁,喜的是梅子是一个好孩子,和我们侯家又有这么深的渊源,只是怕小五负了那孩子,可是现在一看,他们倒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瑞嬷嬷眉眼一跳,她只知道侯老夫人从一开始就很喜欢夫人,而且像是很早就认识她似的,只是夫人却不像是认识太夫人的样子,至于两家有什么渊源,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不过,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想探究这些了,太夫人既然不说她也就不问,自从上次的事qíng之后,她也知道太夫人这样是为了她好,心里也再无怨言了
梁宜梅却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显得明艳靓丽的妇人,眉眼间都浮现着chūn色,她难堪的掩住面,那里面的人怎么会是她?
侯云平梳洗出来看到的就是梁宜梅掩着面,双手间露出呻吟声,他大惊失色,疾步上前揽过梁宜梅的肩膀,"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
梁宜梅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侯云平大急,就扬声叫了一声"阿桃"
梁宜梅跳起来,掩住他的嘴,摇头道:"我没事,只是在发呆而已"
侯云平怀疑的看向她,梁宜梅连忙保证:"真的没事,我真的是在想事qíng而已"
"可是我看你刚才很难受的样子,真的不用叫太医吗?"
"不用,不用,我身体好着呢"说到后面,梁宜梅也有些委屈,这件事有一半的责任还在你呢,可是想到刚刚自己想的事,她又不敢说出来,只好含糊而过。
侯云平想起瞒着她的事,心里也有些发虚,小心的看了她一眼,不巧的是梁宜梅正恼怒间抬头来怒瞪他,见他心虚却怀疑起来,侯云平可不是会为了那种事心虚的人,这些日子以来,不管她怎么说,他还是早早的就熄了灯,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她心软之下也就放纵了他些,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一直理直气壮的说:"这是夫妻敦伦,是天经地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