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chuáng铺上蜷缩着一个面皮浮肿,脸色蜡huáng的人,那人不时地发出闷哼声。
“郎中说已经没有大碍,就照郎中写的方子灌了药。”
臭气熏天的屋里。谁能想到chuáng上躺着的是泰州府知府。
谢严纪道:“幸亏一早就让人看着,否则再晚一步让他多吞些毒药,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现在人不但没死,也没少受罪,想来他也不敢再自尽。
崔奕廷点了点头。“刑部的人手有没有再仔细查一遍。”
听到这话,谢严纪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查是查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我们之前毕竟没有来过刑部,不知道谁在这里安cha过什么人,一时之间也辨别不清。”
短时间在这里安cha他的人不算难,但是偌大一个刑部大牢,不可能每个人都让他信得过,只要稍稍不注意就会被人钻了空子。
崔奕廷忽然想起王征如半路截杀他时,在民船和官船上也安cha了人手,当时是谁帮他将这些人抓了出来。
是姚七小姐。
姚七小姐认出了那些人,等到他赶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被绑缚在那里等着他来处置。
到了京城他才知道,在泰兴县也是姚七小姐敲开了那些死士的嘴,将忠义侯世子救了出来。
很是奇怪,每次以为和她两不相欠的时候,却又因为一些事需要她帮忙,更何况沈家那边还需要她来安排。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外面人知道,王征如已经死了。
不会有人相信他,但是一定会有人去沈家和姚大老爷那里打听消息,至于那边怎么安排,就要看姚七小姐的手段。
“沈家会不会弄出差错。”谢严纪有些担心,沈敬元看起来不像是个聪明伶俐的,别在这个时候被人看出端倪来,胜败在此一举,皇上那边还等着看结果。
崔奕廷道:“不会,只要管好你这里的事。”
为什么崔大人会对沈家那么放心。谢严纪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人,虽然极少出现在人前,却每件事上都能看到她的影子。
……
焦无应马不停蹄地将京里所有的沈家铺子都走了一遍,然后才来到姚大老爷的院子里去见姚七小姐。
婉宁正在和京城里几家店铺的掌柜在算账目。
清脆的算盘珠碰撞声响让焦无应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算盘声对商贾来说再吉利不过,有进有出代表着买卖兴隆。
焦无应一直等到下面人通禀才走进去。
“七小姐,都安排好了,等到明天都开始收拾店铺。”
婉宁点点头,“外面人问起,让他们怎么说?”
“只说东家要换货。不是准备盘铺子。”
这就对了,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焦无应不太明白,“小姐为什么赶在这时候打理铺面,小姐不是说最重要的茶还没有做好。我们还有货要盘,等个十天半个月都是少的。”
婉宁抬起头看向焦无应,“库里有些存货,这时候都拿出来卖最好,生意讲究时机,现在不需要多大的动作,我们沈家要换货买卖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满京城。”
沈家在京城不算是大商贾,铺子虽然多但是并不红火,比起那些达官显贵家的铺子不免有几分的逊色,他之前还想怎么才能顺利地打出名头来。这可比在泰兴县做泰兴楼难多了,他正愁的夜不能寐,带着徒弟仔细地打算,没想到东家会选在这时候修整铺面,准备换货……这如何能来得及。
来之前他还想着要怎么说服东家。却没想到东家信心十足,他根本就cha不上嘴。
东家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怎么就糊涂了。
婉宁微微笑着,“焦掌柜照我说的办,只要让所有的沈家铺子都清卖陈货就是了。”到时候大家就会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
姚宜闻从衙门里出来,家里的小厮立即上前。“老爷,老太爷让我们打听到了消息,沈家在清理陈货,准备卖铺面呢。”
沈家准备卖铺面?
有这样的事?
姚宜闻忙上了轿子一路回到家中。
姚老太爷正和寿家人说话,听到是姚宜闻回来,立即抬起头。“老三回来的正好,朝廷那边可有了准确的消息?”
姚宜闻摇摇头,“刑部还在捂着,一会儿说王征如已经死了,一会儿又不能作准。听说今天一早崔奕廷已经请了仵作悄悄过去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