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奕帮顾清颜擦额头上的汗珠,心疼的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喝砒霜加巴豆?
顾清颜咬碎一口银牙,“玉镯是她的,她肯定有办法!”
元奕便站起身来,“朕去找她。”
顾清颜点点头,用一种被折腾的泪水迷蒙的眼神看着东延皇帝,道,“元奕,你快去快回,我快坚持不住了。”
流华宫,安容正在寝殿内踱步。
两天望天,天际晚霞散尽,夜色归来。
安容很无聊,偌大个皇宫,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丫鬟不敢和她说话,她也不敢随便和她们说话。
这奢华的流华宫,就是一个囚笼!
她想回大周了,很想,很想。
不知何时,眼角有了些湿润。
耳畔,依稀有丫鬟慌乱的请安声传来。
安容忙擦gān眼角的泪珠,还没将手放下呢,就听到一阵珠帘噼啪相撞声。
瞥头,便见到元奕yīn着张脸进来,道,“你用玉镯灼伤了颜妃,快jiāo出解药来!”
安容一肚子憋屈火气,正无处散呢,原本清澈明净的双眸,此刻火光四溢,她讥讽一笑,“解药?你前脚叫人给我端堕胎药来,后脚又找我要解药,有求于人,难道连最基本的态度都没有吗?”
说归说,安容还是有些惊讶的。
难道顾清颜真的治不了玉镯的灼伤吗,不然怎么会要东延皇帝纡尊降贵来找她要解药?
“有求于人?”元奕也笑了,“你好像忘记了,你现在是朕的阶下囚!”
安容更是笑,争锋相对,“东延对待阶下囚真是好,住这样富丽堂皇的宫殿,我大周可比不上,你若是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才得以重生,心怀感激,要报答我,才接我来东延颐养天年呢。”
安容说的风轻云淡,嘴里还带着浅浅笑意,却是听得元奕差点吐血。
他真没发现她居然有这样牙尖齿利的时候。
安容觉得,自打在贺城坑了池家一把后,她的胆子就彻底变肥了。
现在甚至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就应该这样,不然就是堕了萧家威名。
不过元奕是东延皇帝,岂是安容三言两句就气坏的,他走过来,捏着安容的下颚,道,“你倒是有觉悟,知道阶下囚应该住天牢。”
安容继续笑,“我是有觉悟,不过皇上更有自知之明,知道东延大牢拦不住萧国公府暗卫,谢明那么辛苦绑架我来东延,总要确保我万无一失,宫里总比大牢严上三分。”
也仅仅只是三分。
安容说这话,元奕就想起了连轩火烧皇宫的事,手下的力道又不自觉的重了三分。
安容死死的挺着,闷不吭声,她不愿意在元奕面前示弱。
看着安容倔qiáng的眼神,元奕眼神更冷。“朕来不是和你耍嘴皮子的,jiāo出解药!”
安容绷紧脸皮道,“我已经给过颜妃解药了,是她自己不用!”
元奕被惹怒了,他从小到大,敢忤逆他的人,没有几个,对心爱之人,他勉qiáng能忍。
安容。他忍不了。
他松开安容的下颚,一把抓起她带着玉镯的手,道,“你给还是不给?!”
“不给!”安容态度坚决。
她不想给,她也给不了。
天知道,玉镯伤人。该怎么治,她不会!
元奕拳头攒紧,骨头发出嘎吱声,他眼神如刀,“朕倒是想看看,你的玉镯是怎么灼伤人的!”
说着。就伸手要拽下安容的玉镯。
安容手腕吃疼,他的力气可比顾清颜大的多。
只觉得手腕要被脱掉几层皮似地。
可玉镯就是摘不下来。
安容有些憋闷。顾清颜抢玉镯,被灼伤了,他怎么没事?
难道玉镯还有xing别歧视?
不过很快,安容就知道她想错了,元奕没有叫疼,但是他眸底一抹疼痛却是没有隐瞒过她。
他也跟抓了什么烫手山芋似地,一把将安容甩开。
安容被甩。撞在了窗柩上,手臂吃疼。
她回头看去。
只见元奕那白皙带了些老茧的手。眨眼间,便有了许多的血滴,越来越多。
鲜血淋漓。
安容再一次惊呆了,东延皇帝手上的伤,不像是灼伤,倒像是被针扎过一般?
元奕看着自己的手,血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