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恍然一笑,她就说姑娘不会这样好欺负的啊,虽然花的是府里的钱,可将来那都是世子爷的啊!
安容继续喂小九,其实沈安芙的头饰何止十二套,从十岁以后,府里每一季都会配一套头饰,还有祖母赏赐的,自己买的,就是她,都送过不少,只不过,女儿家天生爱美,喜欢头饰,越多越好,而这些头饰中,数玉锦阁的最美,戴出去最体面,也最昂贵。
能在玉锦阁买一套,就能在别处买两套……以上。
安容想到了连轩,嘴角就弯不下去,他装鬼时打劫的那个锦盒,里面装的都是沈安玉最喜欢的头饰,绝大部分都是从玉锦阁买的。
安容有些困乏,就小憩了会儿,醒来时,芍药递过来一封信给她,“四姑娘,弋阳郡主给你回信了。”
安容挑了挑眉,这么快就回信了,忙接过来,拆开一看,安容脸顿时皱成了包子样。
只见信上写着:
安容姐姐,你来晚了几步,贤妃和贵妃两个不知道怎么被滚烫的茶水烫着了,太后的祛疤良药被皇上讨去给了她们,明年chūn天才有新的进贡,不过我记得每年进贡,祛疤良药都会有湛哥哥的一份,虽然用在湛哥哥身上效果甚微,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我帮你问问,不过可能很小,你别抱太大期望。
安容抚额,整个京都,最需要祛疤良药的就是萧湛了,他手里还有就奇怪了,安容惆怅了,答应了清颜的事该怎么办?
她就不能自己制么,安容苦恼的想,她已经没有办法了,疤痕原就难去,珍贵的有效的药极为难得,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太后都没了,她还上哪里弄去?
安容靠着大迎枕上,不知所思。
……
夜,宁静安详。
玲珑阁内烛火通明,书桌前,安容正翻看着书,读的很认真仔细。
四个丫鬟在屋子里绣针线,哈欠连天。
与此同时,某书房内,某世子爷坐在书桌前,苦大愁深。
某小厮站在一旁,嘴角抽搐不停,“世子爷,你不是真的打算把这个当礼物送出去吧?”
某世子扭头看了他一眼,颇泄气的问,“你也觉得难看?”
长了眼睛的都觉得难看好么,他又不眼瞎,小厮很gān脆道,“与其巴巴的送去,让人随手丢窗户外,奴才觉得还是直接丢了,免得讨人家姑娘嫌弃。”
某世子叹息一声,他也很想扔,可是娘说了,这东西要是丢了,外祖父会打的他半死,别说他爹求qíng了,连他爹也会丢掉半条命,她不是开玩笑的。
他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么重要,为何还要给他呢,这么有压力,还涉及xing命的东西,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拿,觉得压力甚大。
小厮站在一旁,猜测道,“爷,你说夫人是不是想借此考验一下你喜欢的姑娘啊?定王妃说过,喜欢的人,哪怕送根糙,也会视若珍宝,不喜欢的,哪怕送美玉金银,在她眼里也如同粪土,要是那姑娘喜欢你送的手镯,肯定是喜欢你的。”
连轩掀了掀眼皮,“也就是说太夫人宝贝这么破的手镯,是太老爷送的?太老爷眼光真不怎么样,这不是坑完太夫人坑小辈么?”
小厮有些凌乱,他可不敢说太老爷的不是,把太老爷岔开,继续问,“那现在怎么办?”
连轩深呼一口气,“我犹豫个什么劲,外祖父送了多少回了,也没送出去,我还能运气好到一次就送出去了?敷衍下娘就是了,带上家伙,走!”
说完,一拍桌子,谁想力道太大,震得木镯弹起来,滚地上去了。
小厮忙蹲下去找,起来时,嘴直抽,“爷,这木镯掉渣。”
“土的掉渣,本世子知道!”
小厮,“……”
夜,温凉如水。
淡薄的月色如同轻纱,朦胧的笼罩着玲珑阁。
玲珑阁,海棠帮安容盖好被子,把内纱帐放好,又搁下外纱帐,回头看着收拾chuáng榻的秋jú,压低声音道,“都收拾妥了,我就先回屋睡了。”
秋jú点点头,海棠才把附近的两盏蜡烛灭了,去书房那儿端了烛台,蹑手蹑脚的下楼。
秋jú脱了外衣,透过微开的窗户,蹿进来一股寒风,冻的她直打哆嗦,又披了外衣去把窗户关小一些,哈欠连天的她没有注意到,窗外两个身影迅速的挪了个位置。
“好险啊!”小厮忐忑的拍着胸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