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伺候了,安容拽了老太太的胳膊道,“祖母,大姐姐对母亲给她准备的陪嫁,不是很满意,从图纸到首饰,再到陪嫁的家具,都要换,大姐姐孝顺,觉得祖母您年纪大,不敢惹你费jīng神。”
“可是安容懵懵懂懂,只想着大姐姐能高高兴兴的出嫁,她说什么,安容都觉得有道理,想事事都顺从了她的意愿,却也知道这样做将来母亲肯定要数落我把管家当儿戏,安容不想被骂,要不你让红袖姐姐负责大姐姐的陪嫁吧?”
红袖听得一怔,这么大的事,四姑娘怎么jiāo给她啊?
老太太皱陇眉头,又看了眼沈安芸,心里还能不懂,这是当安容什么都不懂,又重姐妹qíng,好糊弄呢,依照她这样办嫁妆,怕是赶的上安玉出嫁了。
沈安玉听安容这样说,冷哼一声,“你还真是好说话,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姐姐压根就不满意这桩亲事,你是不是还要顺了她的意,帮她退亲?”
说完,又讥笑的看着沈安芸,“娘之前问你可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好像没见你有意见,怎么到四姐姐管家,就这也不喜欢,那也不满意了,娘苛待你了吗?!”
按理,在老太太面前,她说话不能这么冲,可是她却不得不说,本来老太太就撤了大夫人的管家权,沈安芸原先好好的,这会儿又来火上浇油,她要再不辩驳两句,老太太没准儿就真认为她娘贪墨,苛待庶女了。
沈安芸咬着唇瓣,委屈的摇头,“我不是说母亲准备的不好,是我,忽然不喜欢那些了……”
“好了!”老太太呵斥了一声,摆手道,“府里许久没有姑娘出嫁,准备上有所欠缺在所难免,这事就jiāo给红袖去办吧,喜欢什么样式,只要不越过规制,都依照你的意思办,要是喜欢反反复复,就什么也别过问,安心等着出嫁。”
沈安芸红着眼眶,唯唯诺诺的应了。
沈安玉见了就来气,好似谁欺负了她似地,本来安分好些日子了,谁想娘亲一被关,她就开始蹦跶了。
占着定亲了,蹦跶的比以前更厉害,晾准了就算她做的过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吧,本来今儿逛街哪有她的份,非得来cha一脚,怎么就那么讨人厌呢!
沈安玉火气很大,见谁都忍不住呛几句,原因无他,因为出门,头上戴着的自然是最jīng美的头饰了,她最好看的头饰都被人打劫了!
她才是侯府嫡女,穿的衣裳是最jīng美的,没想到头饰却两个庶出的都比不上,她能心平气和才怪。
沈安玉挨着老太太坐下,撒娇道,“祖母,我要多买两套头饰,之前我的头饰都被打劫了。”
说完,又望着安容,“四姐姐,虽然鬼不是你指使来打劫我的,却是因为你贿赂鬼引起的,连累我没了头饰,你要送我一套!”
安容听得好笑,挑眉看着她,“五妹妹这话说的可真是没道理了,我贿赂鬼,那这鬼从哪里来的,她还害我没了银票呢,你心里气愤,要找人赔也该去找那个指使女鬼吓我的人赔啊,我可不做这冤大头,还有,平素咱们头饰都是一起买的,你要多买,那我和三姐姐她们都要。”
反正就是一碗水端平。
安容这样说,沈安姒几个自然高兴了,能多得两套头饰,傻子才不要呢,都跟着安容起哄。
老太太见了头疼,吩咐孙妈妈拿了根梅花红玉簪给沈安玉,算是安抚她的小心肝,毕竟她是真的被打劫的很惨,再就是轰人了,“你们都逛街去吧。”
安容早料到会是这样,府里这么多姐妹呢,一人多买两套,少说也要七八百两了,虽然这些首饰将来都算作陪嫁之内,算是提前用,可是一次拿这么多,老太太也不愿意。
再说了,别人不懂,老太太还不懂安容话里的意思,其实最委屈的那个是她,沈安玉是自作自受,活该。
她这样还要赔,那她有理要要个十套八套了,再说了,大夫人掌家那么多年,最疼的就是沈安玉,还能短了她的用度?
安容那么说,只是给老太太递台阶,排忧解难。
至于沈安玉得的那支金簪,价值不过三十两,安容还不看在眼里,不过却足矣气煞沈安玉了,她想的可是三百两!
安容站起来,福了福身子,才想起来沈安溪没来,这两日事忙,都没顾得上她,便道,“祖母,六妹妹她怎么了?”
老太太笑了笑,还没说话,就没沈安玉抢了先,“你不是最关心六妹妹吗,怎么这会儿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