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邀请他上chuáng歇息啊。
安容裹着被子往chuáng榻边挪,一边yù盖弥彰道,“光线太暗,看不清。”
看了看人家的手,除了那常年握剑的茧子,她压根就没看懂别的,安容抿了抿唇,装的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有那么一丝泄露了天机会不会遭天谴的胆怯模样。
前世,她也是见过几个算命的。
只是人家这样表qíng,主人家会担心他不说,一个劲的往桌子上搁金元宝,而她,得到的却是质疑的眼神,真是人比人,气煞人。
安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不会,故作镇定的抬头,“八字呢?”
萧湛乖乖的把八字报上,安容听后,还是不会。
最后只能胡诌道,“看你的面相,不是,是手相,是大富大贵的命,将来能拜将封侯,不过有一点切忌,不要惹天乙命格的女子,不然你就惨了。”
我不会告诉,我就是天乙命。
萧湛连连点头,一双眼睛写满了,你果然厉害的表qíng,安容有些飘飘然,果然大家都喜欢听好话,算命典型的说法,就是你命好,但有灾,有忌讳。
要是无灾,无忌讳,还要他们做什么,大家都是靠破解灾难赚银子的好么。
“算完了?”萧湛问道。
“算完了。”
“如何破解?”
“这个简单,见到绕道走就行了。”
安容一本正经的说着。
回应她的是低沉的笑声,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小溪边听着远山晨钟暮鼓。
浑厚、舒适。
“算的很准,和大昭寺瞎眼神算算的……,”萧湛压抑着喷薄而出的笑意道,见安容巴巴的看着他,他笑道,“差不多。”
安容一脸得意之色。
萧湛看着安容一双清冽水眸闪耀如辰,嘴角缓缓勾起,这女人撒起慌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竟然没发现他用的是真的八字,如何算出两个命来?
而且,略微懂点算命的都知道,天乙贵人是逢凶化吉,心地善良的神煞,其神最尊贵,所至之处,一切凶煞皆隐然而避。
若人遇之则荣,功名早达,官禄易进,如命乘旺气,终将登将相公候方位。
她却说,见了她绕道走。
这是要气死一批算命先生。
闷闷的笑声,在空dàng寂静的屋子里传开。
安容听着,渐渐的脸就黑了,这笑声显然不是因为命好高兴的,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笑她。
“你不信?”安容沉眉怒问。
萧湛看着安容,深邃的双眸盛满了笑意,他从来没有发觉一个人居然能这么有趣,“不敢不信。”
安容呲牙,不敢不信,显然还是不信,只是这不敢二字从何说起?
等萧湛离开后,安容还在琢磨,望着天蓝色纱帐发呆走神,她很可怕吗?
安容哪知道,她是一窍不通碰到了半桶水。
而萧湛所言的不敢不信,意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的是冰雹之灾。
想不明白的安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丫鬟唤她起chuáng,她还有些头晕乎乎的,根本是睡眠不足。
冬梅伸手揉肩膀,一脸苦色,“好好的,这里莫名疼的厉害,居然有些淤青。”
秋jú过来瞄了一眼,“果然是呢,寻常最多膝盖,胳膊肘有淤青,那是不小心碰到了没注意,你这怎么青的?”
安容坐在chuáng上,撇嘴,那是人家粗手粗脚,下手掌握不住力道。
居然一点就睡了几个时辰,后半夜炭炉快灭了都没人添炭火,还得自己跑起来,最后用冷水洗手,差点冻僵。
安容怨念很大,她感觉昨晚手上的炭灰没洗gān净。
安容抬手看了看,果然,黑灯瞎火的,手背上还有一丝黑乎乎的,赶紧去清洗,温暖的水,手舒服极了。
熟悉打扮完,丫鬟已经把早饭端了上来。
今儿的早饭有些特殊,安容眉头挑了挑。
喻妈妈笑着解释道,“厨房管事的说了,老太太昨儿特地找柳大夫要了几张药膳方子,天寒地冻的,吃药膳暖和身子,比着凉了吃药好。”
安容端起jī汤,闻了闻,笑道,“吃药膳很好。”
吃过早饭后,安容披着厚厚的斗篷,带着丫鬟去松鹤院。
正堂里,没有瞧见老太太,安容便去了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