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玉嘟着唇瓣看着安容,责怪道,“你跑哪儿玩去,你知不知道方才宣平侯府……”
沈安芸哭的更大声了,沈安玉忙安慰她,“应该没事的,你别担心啊!”
“怎么会没事,他都抱着大姐姐了!”沈安姒大声道,脸上带着同qíng之色,但眼睛闪的极亮。
安容有些冷笑,上一世也是,明明正中下怀,如愿以偿,偏做出委屈的姿态,叫她心愧难安,想着她嫁进宣平侯府别受委屈,给她银钱压箱底。
这一次,又故技重施,她看着烦。
安容朝前走了两步,忽然眼睛一沉,箜篌坏了!
芍药上前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两句,安容先是一愣,复而嘴角勾了勾,有些想大笑出声,原来是出了意外啊!
她还以为抱她的是宣平侯世子林致远呢,原来是宣平侯府二少爷林成远,非但是庶出,而且xing格有些乖张,虽不十分纨绔,却也去那香楼酒肆,有一群狐朋狗友。
前世,她没少听沈安芸抱怨,说二叔败家,偏他姨娘受侯爷宠爱,经常偷偷贴补他,侯府要是能早一日分家才好。
原来她们几个抚箜篌,箜篌之声把人吸引了过来,宣平侯世子等人则停下脚步欣赏,宣平侯府五少爷就想看看背影标致的抚箜篌之人是谁,就走了过去。
沈安芸为了美,把她送的大红斗篷披散开,林成远没注意,脚下踩到了。
有人靠近,沈安芸吓的起身,脖子一勒,直接倒了下去,然后就被林成远给抱住了。
前世不过遗失了一方纱巾都出嫁了,这回可是被人抱了满怀,身在注重清白名声,势必打造望族世家的武安侯府,沈安芸不嫁也不行了。
不怪她哭的这般伤心,是该哭,偷jī不成蚀把米了,安容用帕子遮住嘴角,偷偷笑了两下。
芍药离的近,发觉了她的笑意,赶紧替她挡着,这要让人知道姑娘幸灾乐祸,那可有损名声的。
沈安芸哭的伤心,说是肝肠寸断都不为过,安容想世上要是有后悔药,她绝对会买的。
沈安芙提议回府,沈安芸连连摇头,眼眶哭肿了,“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沈安姒用帕子帮她拭泪,“你别担心,今儿这事又不是你的错,都是宣平侯五少爷的错,别人都乖乖的止步,偏他好奇心重。”
沈安芸眼神黯淡,错在他又如何,名声毁了,一想到宣平侯世子说的话,她就心肠打结,恨不得把林成远给撕了好,她不要宣平侯府给jiāo代!
不想回家也不成,出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qíng赏梅游玩啊,好言好语的哄着,把沈安芸哄上了马车。
马车内,沈安玉抱着暖炉,眸底笑意不掩,故意咳了两声,把闭着眼睛假寐的安容吵醒,不满道,“大姐姐都出了这事,你怎么还睡的着啊?”
安容神qíng慵懒,把怀里的暖炉抱紧了些,“睡着了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胡乱担心,这事有祖母和母亲做主呢,她们总会为大姐姐着想的。”
沈安玉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说的对,这事她们拿不了主意,只能看着,不过闲聊两句总可以吧,“宣平侯府与咱们侯府也算是门当户对,宣平侯府五少爷是庶出,就是不知道为人怎么样,瞧样子很不牢靠,不过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安容眉头动了动。
沈安玉是赞同这门亲事的。
她赞同,大夫人就不会反对。
沈安芸嫁定了。
回了侯府,下了马车,几人拥着沈安芸进了府。
芍药跟在安容身后,见四下无人,轻声道,“方才半道上,chūn兰借着说落了东西在大昭寺,下了马车。”
都到闹市了,才想起落了东西,只要不是姑娘的贴身物什,丢了根本没什么,而且她一路忐忑不安,吓的额头直冒冷汗。
如果猜测的不错的话,chūn兰应该是逃了。
chūn兰虽然是大丫鬟,却不是家生子,是打小买进府的,跟在大姑娘身边有五年了,说走就走,叫人寒心。
安容挑了眉头,前世chūn兰可是跟着沈安芸嫁进宣平侯府的,这回怎么逃了?
她的卖身契捏在沈安芸的手里,她根本走不远,除非就在京都附近的村落里,找个老实庄稼汉嫁了。
侯府的大丫鬟,可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娇贵三分,除非不得已,没人会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