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一直以为他儿子藏拙呢,毕竟沈安闵也不是没gān过这事,比如烧菜,他就是偷偷摸摸学的。
今儿沈安北他们在醉仙楼举行诗会,三老爷在三楼吃酒。
一行七八位老爷边吃边瞧楼下学子们比才斗艺,着实可乐。
后来沈安闵折扇上的诗被人传开。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日日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世人若被明日累,chūn去秋来老将至。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
听听,这首诗写多好,多么的发人深省,激励人奋进,今日事今日毕。
楼上正好在劝酒啊,劝三老爷多饮几杯,三老爷推迟说改日,改天,好么,你瞧瞧,楼下那是你儿子吧,你儿子都知道今日事今日了,不可推脱到明儿,你这个做爹的还不如儿子,应该吗?
三老爷没辄,只能一杯接一杯饮了。
楼下继续比斗诗词,沈安闵苦读了数日,有些书里夹了安容写的批注,所以谈论起来,也算是侃侃而谈了吧。
引得一群学子羡慕妒忌崇拜。
然后楼上有人不高兴了,比如庄王世子。
这样一个积极奋进的例子摆在眼前,庄王还不趁机赶紧教育自己的儿子,多向人家学学,你可是世子,可不能落后人家太多了。
庄王世子一怒,便道,“父王,武安侯府乃武将出身,想必沈二少爷武艺应该不凡,我想和他切磋两下。”
庄王世子点头同意了。
然后去隔壁跟三老爷一提,三老爷也同意了,他儿子可是深藏不露,连一直厌恶的诗词都这般拿手了,何况是一直还算凑合的武艺?
三老爷是极为看好沈安闵。
沈安闵叫苦不迭,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
斗了几个来回,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娘,轻点儿,疼,”沈安闵呲牙咧嘴道。
三太太心疼的心都揪成了一团,用手沾了药帮沈安闵涂抹嘴角淤青,眉间尽是怒气,望着丫鬟道,“三老爷人呢?”
“娘,爹还在应酬呢,”沈安闵苦笑道。
三太太气的直瞪眼,“我看他是不敢回来了,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给打了,他也不出来阻止,怕老太太骂他呢。”
沈安北站在一旁,犹豫了会儿,接话道,“三婶儿,三叔说闵哥儿才qíng不错,但是我武安侯府到底是武将出身,闵哥儿不能荒废了武艺,从明儿起,他要亲自监督他学武。”
沈安北很是同qíng沈安闵,一切都那么的天衣无fèng啊,完美无缺的“沈二少爷”啊,结果栽在了自己亲爹手里,完美有了瑕疵,不会武功啊,好吧,也不能说是不会武功,是武功平平,没有独特之处。
本来二弟就那般刻苦奋进了,三叔还来cha一脚,让闵哥儿学武,他觉得闵哥儿迟早会累死。
三太太哼道,“以前外放的时候,求他在家教闵哥儿,他都丢给夫子,如今倒好,不要他教了,比谁都上心。”
三太太说完,对沈安闵道,“别听你爹的,好好读书,等明年开chūn了去琼山书院学习去,你爹要是有那本事,让他去琼山书院做夫子去。”
打私心里,三太太可是希望沈安闵做文官的,做武将,可是跟刀枪打jiāo道,不上战场,很难建功立业,可是那功业都是建立在血和伤痕上的,她就这么一个亲儿子,他要是上了战场,她还不得提心吊胆死啊?
可是学武却能qiáng身,所以三太太又希望沈安闵练习,囫囵的过去也就罢了,其实,只要打的过地痞流氓,不随随便便是个人就能欺负也就成了。
对于沈安闵被人给打了,老太太更是又恼又怒,侯府那些女儿,除了安容能指望外,其他谁都靠不住,处处拖后腿。
倒是这些个孙子,还有些盼头,沈安北有周太傅管着,不用侯爷和她cao心,沈安闵要进书院了,又这般刻苦奋进,将来定是棵好苗,有他做沈安北的左膀右臂,将来定能光耀侯府门楣。
如今倒好,外人没能怎么着他,他亲爹倒是把他往死了折腾了,也不瞧瞧,闵哥儿苦读数日,眼眶都还黑着呢,就算武功不错,也会体力不支吧。
被人打了一两拳,还不知道叫住手,看闵哥儿被打的,老太太是越看越来气。
沈安闵心里舒坦了,他觉得老太太极疼他,要是这会儿他爹在,指不定都拿手里的拐杖去敲他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