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外放回京,升了兵部侍郎,三老爷升了官,世子拜周老太傅为师,二少爷名声在外后,侯府就越发的不平静了。
二老爷时常拉着他去喝酒,上朝下朝,大哥叫的格外的亲厚。
更是和朝中不少的大臣往来亲密。
再加上四老爷回来,先是借着侯府的名声谋私利,又对他下迷药。
侯爷意识到,侯府越权势,这些庶弟的心也越大。
若只是简单的谋利倒也罢了,可是那封出现在书房的信,却叫他心惊胆战。
二房在和齐州沈家往来!
那字迹刻意写的歪扭,可是他却能辩的出来,那是安容的笔迹。
她写错字时,习惯把字涂的圆圆的。
安容在告诉他,二房有异心!
自从安容在归龙山,从琼山书院下来,翻了马车险些丧命,他就派人去查齐州沈家了。
这么些天过去,侯爷也得了些消息:齐州沈家想报复侯府。
侯爷不知道二老爷和齐州沈家是有jiāo易,还是人家主动jiāo好,或者用了离间计。
不管哪一点,二老爷对侯府都有了不忠之心。
老太爷有多恨齐州沈家,他不是不知道。
身为孝子,他不该违逆老太爷的意愿。
侯爷本想质问二老爷,可是想想,还是决定不问了,免得打糙惊蛇。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想法在他心底滋生,那便是分家。
既然庶弟们有了异心,再待在一个府邸不是明智之举。
等分了家,那些和二老爷走的近,想通过二老爷近水楼台的大臣自然会收敛不少。
因为分家是在告诉他们,从二老爷他们那里,得不到他们想要的!
至于买徐府,那是为三老爷买的。
三老爷是他嫡亲的弟弟,侯爷怕他提出分家,会伤了亲兄弟的心,老太太会舍不得,会阻止。
徐府离侯府只有一墙之隔,往来原就便利,若是真怕饶大门麻烦,大可以再开个门。
只要老太太不反对,分家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什么父母在,不分家,不过是父母舍不得儿子,怕分家亲qíng寡淡。
只要日日能见,还在乎住在哪里吗?
要说之前只是这样打算的,侯爷打算一切都水到渠成再提分家。
今日这一场群架,虽说是小辈们口舌之争引起的,未尝不是她们长辈们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便,“分家吧。”
侯爷说完,抬眸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手里佛珠轻弄,侯爷是她儿子,她知道侯爷的想法。
从他能不惜重金替三房买徐府,老太太就心满意足了,他们亲兄弟,感qíng比她想的要深的多。
“分吧,”老太太道。
老太太这两个字,比之前五老爷提起的分家还要叫人震撼。
震撼的几位老爷太太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们没想过分家!
分家对他们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侯府是棵大树,站在树下好乘凉,可是离的远了,那树荫就遮不住他们了!
而且,每个月,各院的月钱都是从公中拨,若是分家了,这笔钱就得自己院子里掏啊!
可是侯爷赞同分家,老太太也不反对,那分家是迟早的是了。
几位老爷站出来,反对分家。
三老爷站在那里,出声道,“我赞同分家。”
沈安溪撅了撅嘴,她不想分家。
可是貌似没她说话的份了,分家这么大的事,可比她们打群架来的重要的多。
四太太瞅了瞅沈安阑的脸,眸底闪过心疼之色,尤其是沈安阑下颚处,不知道被谁抓了,有三四条指甲印,四太太见了,也想挠人了。
压住心底的怒气,四太太望着老太太道,“几位姑娘有错,该受惩罚,可她们脸上都有伤,还不知道身上伤没伤,得请了大夫来诊下脉才是。”
二太太也连连点头,要看大夫,更把话说的重重的,有那姑娘,被人打了一拳头后,不到两天就死了。
三太太一听就急了,问沈安溪身上疼不疼,沈安溪摇头,“娘,我不疼呢。”
就是再打一架,她也有力气。
早前还和四姐姐开玩笑,说学武,要是真学武功就好了,非得打的她们哭爹喊娘不可。
三老爷瞅着一屋子的láng狈,眉头皱的紧紧的,对老太太和侯爷道,“这样子站在这里,着实不像话,不如先让她们梳洗一翻,既然要分家,如五弟说的那样,这是侯府过的最后一个团圆年了,没必要闹的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