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是这样的,几位姑娘在佛堂罚跪,二太太四太太她们给了守佛堂的婆子不少好处,为的就是能让她们看在银子的份上,睁只眼闭只眼,让几位姑娘少吃点儿苦头,婆子得了好处,心里高兴,就多吃了几杯酒,晕乎乎的睡下了。”
不但是睡了,而且还睡的很沉很沉。
任是几位姑娘在屋子里怎么叫,就是不知道。
偏佛堂那地方偏僻的很,哭声传不开,离的近的丫鬟也知道是她们在哭,可是都没怎么在意。
罚跪多痛苦啊,扛不住哭几声也正常,大半夜的,谁有心qíng去看她们哭啊?辛苦了一天,当然是睡觉更重要了。
冬梅更纳闷,“屋子里有老鼠,几位姑娘怎么不跑出来啊?”
秋儿挠了挠额头,她也不知道,“好像是佛堂的门被锁了?”
沈安溪望着安容,越想越不对劲。
佛堂有婆子日日打扫,她进去的时候,瞧着很gān净啊,连蜘蛛网都没有。
而且佛堂的门怎么会被锁上呢,谁敢锁?
沈安溪脑中忽然闪出来一个人。
不会是他吧?
他就拿老鼠吓唬过四姐姐,佛堂的事一看就像是他才做的出来的恶作剧。
话说靖北侯世子就这样躺着中枪,替人背了黑锅。
沈安溪没说话,反正这事正中她下怀,她还得谢谢靖北侯世子呢。
芍药也是极高兴,暗卫办事真带劲,gān的漂亮!
沈安溪急着去松鹤院瞧热闹,催安容快些吃完。
几位太太买通守佛堂的婆子,结果出了这样的事,不可能不惊动老太太。
等她们赶到松鹤院的时候,老太太正发怒。
二太太、四太太两个跪在地上,哭的很伤心。
在她们跟前的是老太太愤怒之下摔的茶盏。
罚跪是老太太下的令,她们竟然敢买通婆子,让她们能轻松些,在佛堂不跪着,而是坐在那里聊天!
罔顾她的吩咐,这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尤其是四太太哭着说沈安阑身子薄,受不得那个跪。
老太太越听越怒,最后拍了桌子道,“她们娇贵吃不得苦,你们吃得,你们见不到女儿心疼,夜不能寐,好,我今儿成全你!”
二太太、四太太一惊。
还没反应过来,老太太便道,“来人,送二太太、四太太去佛堂,跪到几位姑娘出来为止!”
站在屏风处的安容和沈安溪高兴的啊,紧紧的捂着嘴,生怕笑出声来。
两位太太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论她们再怎么求qíng,老太太就是不松口。
等婆子将两位太太请走后,沈安溪忍不住推了安容一下道,“不知道今儿靖北侯世子来不来?”
安容微微一鄂。
沈安溪就给她眨眼了,附耳对安容低语,安容眼珠子越睁越大。
因为沈安溪出馊主意了。
沈安溪觉得沈安芙她们受惊吓还不够,两位太太也要被吓吓才好。
安容有些犹豫,她怕过犹不及。
几位太太可不比沈安芙她们好糊弄,而且佛堂有老鼠,今儿肯定有不少婆子专门找老鼠窝,或者在佛堂里放老鼠夹。
老鼠这一招不管用。
不过,除了老鼠,还有别的小动物。
安容眸光闪过一抹闪亮。
外面,夏荷迈步进来,瞧见安容和沈安溪在说话,她微微福了福身,然后饶步进去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九姑娘瞧过大夫了,大夫说吃过药,睡一觉烧便退了,”夏荷道。
老太太摆摆手,夏荷便退到一旁。
安容和沈安溪这才进屋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瞧了瞧沈安溪的脸色,孙妈妈便问道,“六姑娘跪了两个时辰,膝盖可还疼?”
本来这话是老太太想问的,可是罚沈安溪的是她,这会儿再关心,不合适。
沈安溪知道老太太不是真心要罚她,只是她打架确实有错。
“不碍事了,”沈安溪回道,随即又笑道,“祖母,九妹妹晕了,没法再罚跪了,她还差两个时辰呢。”
沈安溪可不乐意沈安姝就此逃过惩罚,她在佛堂的时候,可是扎扎实实的罚跪的。
肯定是秋荷她们回去了,她们便开始偷懒了。
老太太手里佛珠拨弄,道,“等她身子复原了,让她把欠的补上。”
沈安溪就心满意足了,和安容陪着老太太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