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妈妈眼眶通红,将安容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定没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让丫鬟去填坑。
安容没有阻止,换了衣裳后,赶紧带着海棠去了松鹤院。
刚饶过富贵绵延的紫檀木屏风,安容便触及到老太太的眼神,她眸底带了质疑和纳闷。
芍药站在夏荷身侧,一个劲的给安容使眼色。
安容嘴角轻抽,芍药那意思明显是:姑娘,你原谅奴婢吧,奴婢没扛住,和老太太招认你和萧表少爷“私会”去了。
安容狠狠的剜了芍药两眼,若无其事的和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什么话都没说,直道,“午饭还没吃吧,要不了半个时辰就吃年夜饭了,你先吃两块糕点垫垫肚子。”
安容微微一愣,“今年的年夜饭吃的这么早?”
三太太笑道,“老huáng历上写了祭祖的良辰,一般祭祖过后,便吃年夜饭。”
这些安容都懂,只是不记得。
她挨着沈安溪坐下。
差不多时辰后,侯爷领头,一行人去祠堂。
祠堂重地只准男儿进去,是以安容她们站在外面,就连大夫人、沈安玉她们都来了。
虽然身子还不舒坦,可是祭祖乃是大事,不是病的下不来chuáng,都得来。
安容虔诚跪拜,乞求祖先保佑。
安容还记得前世的这一天,她乞求保佑她能顺利嫁给苏君泽。
这一世,安容乞求父亲、祖母,大哥,还有三房上下平安和顺。
祭祖完,便是吃年夜饭。
年夜饭在怡安堂吃的,除了出嫁了的沈安芸,能到齐的都到齐了。
这才是真正的团圆饭。
觥筹jiāo错,相谈甚欢。
连沈安玉、沈安姝她们都特别的安分。
沈安闵第一杯酒敬的老太太,第二杯酒侯爷,第三杯便是安容。
安容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们喝的都是果酒,要么就是小米酒,虽然酒劲不大,但是喝多了,脸颊也满是酡红。
一顿年夜饭,吃了整整一个时辰。
菜是一个接一个的上。
安容她们小辈先吃完,然后回去沐浴更衣,来陪老太太她们看戏。
不是如意戏班,只是一般的戏班子。
出了松鹤院,沈安溪嘴撅的高高的,“四姐姐,娘亲不许我们去街上玩。”
安容不解,“为什么?”
沈安溪不虞道,“还不是五姐姐她们,膝盖还没好,没法出去,娘亲说我太小,街上人太多太乱,就我们两个带着丫鬟去,她不跟去不放心,偏祖母年纪大了,不能出门,她要陪在府里。”
总之,她们是没法出府了。
安容捏了捏沈安溪的脸道,“那今儿就不去了,今儿街上大多都是放pào仗的,十五元宵节,才热闹好玩呢。”
沈安溪想想也是,今儿不许她出门,十五元宵总不能再拦着了。
两人各自回院子。
丫鬟早早的准备了沐浴水,安容舒舒服服的泡着澡。
“芍药,去将我枕头底下用帕子包着的图纸拿来,”安容吩咐道。
芍药正在给安容添水,得了吩咐,赶紧去拿地图来。
芍药站在一旁,一只手拎着一张地图。
安容左看看,右看看。
发觉这两张地图上的密道似乎是错开的。
就拿东苑来说,两条密道都经过东苑,但密道隔了有十米远。
安容想不通,这样挖密道,实在太làng费财力物力了。
不过好处也不能磨灭,谁能想到侯府底下有两条密道?
找到一条估计就死心了吧。
安容细细看着,忽然眼睛一凝。
她发觉有个地方,似乎有重合,就算不重合,也只有一墙之隔。
萧湛今儿才找到密道的入口,应该会将墙打通,去另外一条密道找宝藏吧?
安容晃晃脑袋,让芍药将图纸小心收好。
换上新做的裙裳,再梳了个喜气的发髻,安容带了芍药出府玩。
彼时,侯府红灯高挂,丫鬟婆子人人换了新衣裳,头上都簪了一朵绢花,高高兴兴的去二门哪里领赏钱。
今年安容收了几个大红包,是两辈子加起来最多的一回。
老太太包了八百两。
侯爷包了一千两。
三太太包了一千两。
几位太太,再不满意安容,该有的压岁钱也不能少了。
便是大夫人,也都包了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