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怕耽误威长侯夫人的事。
威长侯夫人哽咽道,“瞎眼神算上说了,这鞋没有尺寸,让那些夫人姑娘凭心做。”
老太太瞧见安容进来,也知道她听到了威长侯夫人的话了,便问安容的意思。
安容有一丝的犹豫。
不是她不想帮着做鞋,而是前世威长侯世子夫人的孩子根本没活过两个月就夭折了。
威长侯世子夫人受不了打击,有些jīng神恍惚,后来还曾请过清颜去瞧病,清颜也无能为力,因为她是思儿成疾,心结不除,她的病难根治。
可是瞎眼神算那话是什么意思,为何点名了要她帮着做鞋呢?
安容曾听有流言说,威长侯府送大昭寺的十双鞋,只穿了九双。
大昭寺有个小和尚,挑水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山崖,将脚给摔断了,脚好之前根本就没穿鞋,偏这鞋在送出去七天之内,就要穿到脚上去。
清颜对这些改命的说法是不信的,但是安容信。
安容想,是不是那拿了鞋的小和尚不摔断腿,小世子的命就能改了?
安容点点头,答应帮忙做鞋。
威长侯夫人见了便极高兴,拉着安容的手,直夸安容漂亮,要将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褪下来给安容,偏巧安容手腕上有紫绳手镯了。
威长侯夫人微微一愣,夸了紫绳手镯jīng致,又伸手将头上一直紫金红宝石发簪取下来给安容戴上。
安容微微汗颜,她还没做鞋呢,就这么客气了。
威长侯夫人和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老太太笑道,“你还要去寻别人给你做鞋,我就不多留你了,七日之后,我叫丫鬟把鞋给你送去。”
威长侯夫人是连连道谢,感激涕零。
等威长侯夫人一走,三太太便道,“七日做一双千层底的鞋,每日要做三个时辰才够呢。”
三太太是疼惜安容吃苦,偏方才威长侯夫人在,这些招认厌恶的话,三太太不敢说。
老太太哪里不知道辛苦啊,可是人家威长侯夫人都求上了门来,又是瞎眼神算点名了的,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只要能救小世子一命,那么点苦头倒也不算什么。
不过老太太高兴呢,虽然她很早就知道安容的命好,没想到好到连瞎眼神算都记在心上。
老太太高兴的拍着安容的手,笑的慈蔼。
正说着话呢,好了,外面有小丫鬟急急忙的奔进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三太太,六姑娘把脚给崴了。”
三太太一愣。
老太太眉头一皱,倒也没有担心,谁还没有崴脚的时候,老太太望着三太太道,“安溪年纪不小了,走路还喜欢蹦蹦跳跳的,要涨点儿记xing了。”
三太太连连称是,跟老太太保证回去好好数落数落沈安溪。
三太太还要陪着老太太招呼来客,方才威长侯夫人知道她忙,都没让三太太送她出府。
三太太让丫鬟去请大夫来。
小丫鬟忙道,“福总管已经派人去请柳大夫来了,六姑娘让四姑娘去西苑一趟。”
不用小丫鬟说,安容也是要去的。
跟老太太打了招呼,安容便和小丫鬟去了西苑。
进门,安容见到的便是一双愤岔、咬牙切齿、恨的牙根直痒痒的表qíng。
安容错愕的看着沈安溪,然后四下望望,发现除了她外,只有芍药和传话小丫鬟了。
不用怀疑,沈安溪瞪的是她。
安容很无辜。
六妹妹崴脚,跟她没关系啊,为何要瞪她。
绿柳发现自家姑娘的眼神太赤果果了,赶紧上前挡着,给安容请安。
安容一笑,“绿柳,我什么时候得罪你家姑娘了?这不白之冤,你可得给我辩驳一二才是。”
绿柳起身,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轰了出去。
然后才笑道,“四姑娘,这事奴婢也不好说,六姑娘崴脚好像跟你有些关系。”
好吧,绿柳说的很委婉。
其实跟安容有脱不开的关系。
绿柳一个小丫鬟,不敢说的太直白。
但是沈安溪急躁xing子,实在是憋不住了,“四姐姐,亏得你还说他心疼我,帮我揉脚,今儿娘亲又给他送燕窝粥,我一时好奇,就去前院瞧了瞧,他正帮七福搬石头,不小心掉了一块在地上,我没瞧见,踩上去,身子不稳,把脚给崴了!”
说着,沈安溪顿了一顿,火气有升了三分,“当时,就绿柳、我还有他在,绿柳扶不住我,要他帮把手,他说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