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倾公主笑了,“倒是不缺什么,只是心里有问题想不明白罢了,你何不直截了当的告诉我?”
面对朝倾公主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安容脸色微僵,她握了握拳头道,“有些话,我说不出口。”
朝倾公主一愣,“说不出口?有那么为难吗?”
安容苦笑,你不是我,你又怎么懂我的纠结和为难。
安容抬头看着朝倾公主。
凝视着那张不算熟悉的脸,安容轻声唤了一声清颜,“清颜,你已经打定主意不回顾家,要做朝倾公主了,这条路和前世截然不同,你不记得前世的事,以后会住在北烈,你何必再问前世?”
其实,在安容心底,她还是有些庆幸清颜选择了北烈。
安容知道这样不应该,但是她忍不住。
要是她要做回顾家大姑娘,安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在大周,清颜只是一个四品小官之女,并不显赫。
上一世,萧湛会娶她,其实与她任xing退亲有关。
这一世,萧湛已经和她成亲,就算没有,安容也不敢保证就一定会娶她。
她做的了自己的主,却做不了萧湛的主。
现在,清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北烈,她连愁都不用愁了。
萧湛一心要灭北烈,又怎么会娶北烈公主?
若是娶了北烈公主,他想手握兵权可就难了,皇上会猜忌他,会害怕他听信枕边风,到时候倒戈帮北烈灭大周。
皇上也怕北烈抛诱饵啊。
萧老国公不会让萧家给人质疑的机会。
安容再次打了马虎眼,朝倾公主有些不耐烦了,她望着安容,眉头轻皱,她和她无话不说,便是祖传的秘方都告诉她,她对自己,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这样的人,自己怎么会什么都跟她说呢?
朝倾公主眸光一凝,觉得自己前世看错了人,就算她没有前世的记忆,也有权利知道前世的事吧?
“你和我前世无话不谈,该知道我不喜欢一句话说好几遍吧?”朝倾公主有些怒了。
安容听得一愣,她从没有听清颜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难道做了两个月公主,变化会那么的大吗?
看着安容质疑的眼神,朝倾公主才反应过来,安容不是北烈的那些宫女。
身为公主,她的话就是命令,丫鬟根本就不敢违抗,久而久之,她就愈加不耐烦一句话重复多遍了。
这是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更多的还是她起初害怕被人识破她不是真的朝倾公主,故作刁蛮,刁着刁着,还真就带了三分骄纵之气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心急了,”朝倾公主歉意道。
她还身处人家屋檐下,却对人发脾气,她真是被气糊涂了。
但前世的事,她必须知道!
她迂回打探,外加察言观色,知道东延太子是命丧萧湛之手,他迫切的想杀萧湛。
她甚是可以看得出来,萧湛并不是东延太子的对手。
毕竟人家有重生的优势,这个优势是不可弥补的。
虽然萧湛身边有重生的安容,可女人的战场在内宅,能比吗?
而且,东延太子的野心极大,他不只是想灭了大周,便是北烈,他也想染指。
朝倾公主道了歉,安容哪里还会生她的气,尤其是朝倾公主还退了一步,她道,“东延太子说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我想知道前世,不过是不想上当受骗罢了。”
说着,她眼睑底下,修长的眉毛轻轻颤动,“你不告诉我,是在防备我吗?”
语气温和,却满是指责,甚至是心寒。
她能将医术秘方全部告诉她,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了,换回来这一世的防备,太讥讽可笑。
安容也听得心慌,她也觉得自己很没良心,可是她真的张不开口!
她跟她说,前世是沈安玉借刀杀人,她会信吗?
任是谁都觉得借刀杀人的是她,是她想借清颜的手杀了沈安玉。
可让她凭白认罪,给人做替罪羊,她宁死不从!
安容也讨厌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bī迫,以前的清颜多温婉,从不做己所不yù勿施于人的事。
她不喜欢再三追问,她更不喜欢再三拒绝别人。
“容我想想吧,”安容望着朝倾公主道。
说完,安容便转了身,急急离开,活像身后有恶狗在撵她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