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透着一股担忧。
少奶奶可是有了身孕的人儿,哪经得起这架势?
年少贪欢可以理解,可一大清早的,丫鬟还没起呢,就……别胡闹任xing了一夜才好。
听到丫鬟的脚步声,喻妈妈红着脸吩咐道,“去厨房多烧些热水,一会儿少爷少奶奶要沐浴。”
冬儿走过来,问海棠道,“海棠姐姐,芍药姐姐昨儿好像没回来?”
海棠点点头道,“应该是李老夫人留她过夜了。”
“那芍药姐姐今儿还回来吗?”冬儿问道。
海棠摇头,“我也不清楚呢,应该会回来吧?”
正说着呢,就听到院门口有人呼喊,“冬儿,给我开院门。”
冬儿听得心上一喜,忙跑过去开院门。
等见了芍药后,冬儿懵了。
之间距离她一米远处,站着个浑身乌漆墨黑的女子,头发凌乱,衣裳还破烂不堪。
冬儿仔细看了好几眼,才确定她是芍药,小眉头就皱紧了,问,“你不是去了李将军府吗,怎么会这样,你不会是得罪了李将军,被扔乞丐窝去了吧?”
不对,街头乞丐比她还要gān净三分。
芍药抬起手,要拍冬儿的脑门,冬儿赶紧把身子一闪,躲避开,她可不想一大清早的洗澡了,昨晚换下来的衣裳还没洗呢。
芍药呲牙道,“我一夜没睡,刚从侯府回来呢。”
海棠迈步走过来,听得一懵,“怎么是从侯府回来,你不是去了李将军府吗?”
芍药瞅着一身脏,嫌弃道,“少奶奶还没醒,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一会儿有大事禀告呢。”
说着,芍药赶紧回房。
冬儿几个丫鬟去帮她拎水。
屋内,萧湛餍足的搂着安容,摸着她的脸,神qíng温柔的像是寒冰消融。
安容则疲乏的闭眼熟睡,像猫儿一般蜷缩在萧湛的怀里。
萧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过了他晨练的时辰了。
他抽回手,小心的起身,帮安容盖好被子,拿了衣架上的衣物,穿戴好,便出了屋。
去书房之前,还不忘吩咐丫鬟不要吵到安容。
然后,安容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时,屋子里的丫鬟个个面色凝重。
安容扭着眉头看着她们。心底有不好的预感,忙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芍药撅了嘴道,“侯府被烧的只剩下一半了。”
安容脸色一青,急切的叫道,“你再说一遍,侯府怎么了?!”
芍药咬了唇瓣道,“昨晚,有十几个刺客,放带了火的箭烧了侯府。侯府四处着火。被烧的乱七八糟……”
安容拳头紧握,脸色yīn冷如冰,“老太太他们呢?”
芍药忙道,“老太太他们只是受了惊。没什么别的大碍。不过……新夫人胳膊被刀划伤了。她是为了救三太太被敌人伤的。”
总之,昨晚上,侯府经历了两场恶战。
没错。是两场。
火烧侯府是第二场恶战。
芍药知道这事,也是偶然。
事qíng还要从李老夫人身子不适说起。
其实,她不是身子不适,是心里不舒坦。
李老夫人,这辈子就生了一双儿女,李姑娘又到了出嫁的年纪,这不定了亲,要出阁了。
往后,李家就剩下她和李良,还有个小外孙,不热闹啊。
李老夫人把芍药叫去,就为了这事,她想芍药能搬到李府去住。
当时,芍药就回绝了。
那怎么行呢,她是少奶奶的贴身丫鬟,身负重任,哪能搬到李府住啊?
再者说了,要她天天见李良那张她欠了他几万两银子没还,也没能力还的脸,她会食难下咽的好么?
她来李府住,指不定病的就是她了。
可李家,除了李良外,其他人都好。
尤其是李小少爷,简直就是芍药的跟屁虫,走哪跟到哪儿,甚至晚上还要芍药陪他睡。
李老夫人没有反对,芍药也不忍心拒绝,就答应了。
可没人告诉她,李小少爷的卧室就在李将军的隔壁!
芍药郁闷了半夜没合眼。
这不,有官兵急急忙禀告李良时,她就起chuáng偷听。
听到武安侯府着火,芍药就坐不住了,要跟着李良去侯府。
李良是巡城将军,着火这事,也归他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