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诸葛旭反而脸色平静,目光低垂只看着眼前铺着的棕红色的地毯,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皇子诸葛泓却不能淡定了,他和她一样目光乱瞟,不过却不敢往上头看,只是胡乱的左右看。
五皇子诸葛奕则是一百零一号表qíng,那就是没有表qíng,眼观鼻,鼻观心,说不出的端正。
宁轻玥……乔语嫣的目光才转到宁轻玥的脸上,就和他的目光对上,他好像早已经等在那里,除非她不转目光,只要转了他就第一时间和她对上。
对上不说,他还……天啊,他还在向她抛媚眼!
乔语嫣倏地张大双目,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
这样的场合,想必整个大兴也只有他做的出来。
对于乔语嫣的惊诧,宁轻玥古怪的眨眨眼,她gān啥了?为什么会那么惊骇?
难道他脸上脏了?宁轻玥偷偷的擦了擦脸,没有啊,手gāngān净净。
那她惊骇什么?
其实前一霎,宁轻玥那抛媚眼的动作是这样的。
当宁轻玥和乔语嫣对上时,宁轻玥眼尾的余光看到皇后娘娘那微勾的唇角,还有那毫不掩饰的得意,他立即眨了眨眼,顺势把目光投向上方,示意乔语嫣快看。
只是他这抽筋的动作,看在乔语嫣的眼里就是他在向她抛媚眼,乔语嫣可以说是惊秫了。
在他们两人闹眼神官司时,太医取了一碗清水回来。
“把水搁在那里。”皇上指指放着那白玉碗的凳子旁边,这时放置白玉碗旁边的地方,早就给大总管杨忠搬了一张茶几过去,两张茶几并肩而立。
太医把银碗小心的搁在茶几正中,等他放好之后,皇上从罗汉chuáng上站起来,踱到案几前,正yù拿起匕首再划手指时,被太医制止了,“皇上,可以用银针刺一下的。”
“噢,那好。”皇上说罢把手往太医面前一伸。
太医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模样比捧着价值千金的瓷器还要小心,他掏出银针在皇上的中指刺了一下,挤出一滴血在碗里。
皇上看了二话不说的自己再挤出一点血,他回头就想叫那名女子上去取血,却不想他才回头,就看到那名女子已经站到他的对面,她这迅速的动作反而把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皇上吓得整个人一僵,好快的身法。
不过还好,皇上本身就在转身,那僵硬的动作不甚明显,别人根本不会在意。
不过却逃不过乔语嫣和宁轻玥两人如刀般锐利的眼神。
那名女子接过太医的银针自个用力一扎,立即有一颗血珠冒了出来,她随意掐了掐,立即有几滴血落在银碗里。
太医看到她的伤口深了点,给她递了一瓶金创药过去,却不想那名女子低声道了一句,“小伤,不用上药了,我还没那么脆弱。”
说完非常潇洒的走回去继续跪在良妃旁边,不过她在心里却腹诽个不停,“丫的,这点伤算个屁,疼的可是我的膝盖啊,丫的,是谁发明跪的,我要问候你的祖宗十八代和后十八代。”
而伸手正被太医包扎的皇上听了那名女子的话之后,郁闷不已,他被鄙视了,因为他的伤口比她的小,却正被太医专心又认真的消毒、上药、包扎……
两人就在茶几旁边忙碌着,皇上闲着也是闲着就低头看银碗,此时银碗里的血滴正慢慢地聚拢,慢慢的重叠,慢慢地融合。
皇上脸上刚刚的郁闷瞬间不知道飞到那个九霄云外去了,他指着银碗声音颤抖,“相溶了!相溶了!”
这相溶一出,大殿上的人神色各异。
皇后娘娘虽然不是很高兴,但是还能维持平静。
贵妃娘娘唇角微挑,挑起一抹微笑。
淑妃娘娘当即向虚空做了一个老天保佑的动作,脸上是舒心的笑容。
三皇子、四皇子齐齐舒了口气,挂在半空的心终于回落了。
五皇子诸葛奕非常淡定的瞟了一眼,就不再关注,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宁轻玥没有看那银碗反而看向贤妃,不过眼尾的余光也看着皇后娘娘。
神色巨变的是贤妃,她整个人歪了歪,差点瘫软落地,要不是她坐在椅子上,要不是她紧抓着扶手,说不定她真的滑下椅子。
而喜极而泣的是良妃和那名女子,良妃目含泪珠激动地紧紧地抱着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也双目发红,眼眶内泪花骤现,她回抱良妃,母女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