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闻讯,朗声大笑,“好!好!好!”
为了此刻,西北大军已经准备多时,一声令下,队列便齐刷刷地站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排成了方块阵。
崔翎心中记挂五郎,连忙跑到游击将军跟前去问,“小五将军可好?”
游击将军还沉浸在即将胜利的qíng绪中,笑容满面地道,“小五将军和胡烈这仗打得可艰难,但他吉人自有天相,数次危机,都安然躲过,竟连一点伤都没有受到呢!”
眼看着镇国将军已经整军待发,他也想跟着一起去建功立业。
便有些着急地翻身上马,“五奶奶,您放心,小五将军挺好的,等到收拾gān净了胡烈狗贼的党羽,出了阵,他就回来了。”
崔翎心中诧异,“出了阵?什么阵?”
但游击将军急着离开,并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待她还要再问,镇国将军和三郎四郎便开始了鼓舞士气的呐喊,“西北军,必胜!”
军士们都信心十足地跟着喊口号,“必胜!必胜!”
一时间响声震天。
然后伴随着铁骑震耳yù聋的声响,彷佛地动山摇,大部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战场。
她已经来不及再问什么了。
镇国将军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天时地利人和,柔然主军很快就溃不成军。
此时,纪王后宣布柔然大汗bào毙,王储受命于危难,成为新一代的柔然可汗。
侧妃jian佞,侧妃所出的王子意图谋反,当场处以绞杀。
柔然朝臣虽然心中各觉有疑,但纪家早已经控制全局,就算有什么反对之声,也只能咽在心里,除非他们肯遭受侧妃的下场。
更何况,柔然大汗xing子刚愎自用,又好大喜功,若非受于天命,其实很难服众。
朝臣中早有暗地不服之人,也多的是明智者想要尽快结束战争,令百姓和军士安居乐业。
再加上胡烈已死的消息传来,拥王党失去了最后的倚仗和希望,为了保命,便急急改转方向,对王储俯首称臣,谁还肯去追究柔然可汗到底是bào毙还是被毒杀?
胜负已分,qíng势已定。
里应外合之下。一场政变顺利而华丽地进行,纪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变了柔然的朝局。
就在王储登基成为可汗那一刻,他宣布要与镇国大将军进行和谈。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终于以柔然的投诚告终。
接下来便是和谈事宜。
为了安抚西北大军的人心,纪皇后先派了纪都前来商议,顺便也摸个底,若有可能,再讨价还价一番,等到双方的意思差不多都明白了,再让人糙拟降书。
至于之后的事。自有朝廷的人去忙。就不属于镇国大将军该要cao心的范畴了。
镇国将军意气风发地得胜还营。袁三郎和袁四郎都十分志得意满。
但崔翎却没有等到袁五郎。
大将军听说五郎没有回来,心一沉,连忙将前来报信的游击将军唤来,“你不是说小五将军已经将胡烈斩杀。很快就能回来的吗?”
那游击将军也十分诧异,“对啊,小五将军当时还在阵中,他亲口说胡烈已死,等他出阵就直接回营,叫我不要耽误了给大将军报讯。”
诱敌入阵,是战场上惯用手段,有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常常还要以身试险。
但通常自己设下的兵阵,等到将敌人引入,便自可破阵而出。
所以,游击将军当时并不认为袁五郎此言有什么奇怪的。
但镇国大将军的面色却一下子不好了起来,他沉声问道。“小五给胡烈布的是什么阵?”
游击将军挠了挠头,“像是天罡,有部分又像长蛇,但却又什么都不像,我也看不大明白。”
他想了想道,“不过小五将军说是新阵法,此阵十分可靠,定能叫胡烈有去无回。”
既像天罡,又像长蛇,却其实什么都不像……
镇国大将军高大威猛的身躯猛然间摇摇yù坠,他下肢一下子瘫软无力起来,脚步踉跄,差一点就要栽倒在地。
方才还容光焕发的面容,只不过转瞬之间,就黑沉如水。
他虚弱地靠在椅上,半晌无语,只是双拳捏紧,恨不得要将手边的桌几敲碎,“袁浚这个混小子!真是气煞我也!”
袁三郎首先回过神来,他脸色一变,声音都有些打颤,“父亲,五弟他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