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们怎么能说的出来…更让人心寒的是你的父亲,他竟然也默认了,也认为都是我的错!”李氏泪水外涌,眼底是满腔的恨,“无论我说什么,你父亲都不曾为我说过一句话。好,事已至此,我什么都不说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沈家那边还未来人,你祖父,叔父就说,我们初到茳河,你父亲根基本就不稳。绝对不能得罪沈家。所以,沈佳一定要抬来杨家,而且,不能为妾。我当时听了没觉得多意外,不能为妾,顶破了天也不过是个平妻。如此,为了你们我也认了。谁让我娘家无人呢?可…”
李氏泣不成声,“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要bī妻成妾,bī着我给那沈佳腾地方,让我为妾,而她为妻,呜呜呜…说是沈佳作为贤妃的表妹,怎么可以为妾,说那是打贤妃的脸。更何况那件事本来就是我没招待好,是杨家做的不对,如果不给沈佳一个妻位的话,杨家以后在官场如何自处,恐怕连立足都难…他们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他们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来…说到底不过就是不敢得罪沈家。而,我一个娘家无人,无任何依靠的嫡妻,怎么拿捏都不为过。呜呜…他们杨家就是这么欺负人的…”
随着李氏的话,英子已哭成泪人,眼里满是对李氏的心疼,还有对杨家的愤恨。
杨莹垂首,看不清神色。杨志嘴巴紧抿,眼中一片暗沉,yīn戾。王嬷嬷趴在地上呜咽不止。
“那个时候,你祖母说,让我为了杨家,为了你们,让我忍忍。说,只要我同意,杨家绝对不会亏待我的。”李氏抹去脸上的泪珠,嗤笑,满满的冷意,“都让我做妾了,还说什么不亏待?真当我是傻子不成,如果我这真的答应了,那你们成什么了?岂不是也跟着嫡出变庶出?这,我如何能答应。”
杨志听着,转头看着王嬷嬷,沉声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王嬷嬷跟娘说,与其在杨家受那份屈rǔ不如带着我们离开,是吗?”
李氏点头,“嗯!嬷嬷是这么跟我说的。”
杨志听了冷哼一声,看着下面瑟瑟发颤的王嬷嬷,冷声道,“除此之外,王嬷嬷还对娘说过什么?”
“王嬷嬷说,如果带着你们离开的话,早晚有一天你父亲会妥协的。毕竟,你是家里的长子。而我是你父亲妻子,在茳河也几乎都是人所共知的事。如果我突然离开,那么,你父亲想娶那沈佳也不得不多思量一二。停妻再娶,对你父亲的仕途也完全没益处。”
“当时娘觉得王嬷嬷说的很有道理?”
李氏听了苦笑,“除此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我为妾,那你们就会成为庶出。而且,让那个女人成了正房,以后她要是有了孩子,如何会容的下你们。我自己受屈rǔ也罢了,可你们万万不能有一丝的闪失。和沈家斗,娘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在杨家我没信息能护你们周全。所以…”
“所以,娘带着我们离开了。可却在走出茳河没多远,就被祖母发觉,并带人截住。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祖母说,如果娘执意带我们离开,那么,以后无论是你还是我们都和杨家再无关系,以后如果有事儿求到杨家门上,你必须执妾礼,对吗?”
“嗯!”
“当时听到那些话。您是怎么想的呢?”
“我…我当时认为那就是你祖母吓唬我,bī迫我的话。”
“那么现在呢?”
“现在…”李氏恍惚。四年过去了,她没等到杨枢霖妥协,也没看到杨家的退让。反而…反而等来了,杨枢霖成为巡抚,而沈佳成为巡抚夫人的事qíng。这一事实告诉李氏,她的想法或许是一个笑话。或许,她的离开对他们最好的成全。
想着,李氏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嬷嬷,实在不愿意接受那种背叛,特别是被她当做的至亲之人。“志儿,你现在是想告诉我,过去我都做错了吗?”
“娘,你可知道我们的离开,杨家对外是怎么说的吗?他们说你…”
“说我什么?”
杨志紧紧了闭了一下眼,有些话他实在是吐不出口。
“志儿,你说呀!”
“说…说你不守妇道,事qíng败露,才会携子带女私自潜逃…现在,在外人眼里父亲是值得同qíng的,我们是被不容的。而那沈佳是名正言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