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不懂!不过,他的眼神让她懂了。qíng爱之事她未经历过,却不代表她不懂,因为看过太多。这ròu麻又恶寒的眼神代表的是什么,她很明白。
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奇怪不已。难道赫连逸会突然盯紧她,不是因为发现了她的身份,要把她送京办了?而是,因为…喜欢她?
这可真是…赢浅无言以对。而对于这大逆转,对于这忽然从天而降的爱qíng,赢浅一点惊喜不起来,心跳更是没有!就他赫连这姓氏,就他皇爷这身份。想到皇宫那团血染的大杂烩,赢浅对赫连逸真是一点点,一米米的遐想都生不出。
退避三舍,尤显不够。更别提还主动凑上去。
上一世迫不得已在血色中游走了一辈子。这一世她只想要一片清净,安宁。
所以,无论赫连逸对她是真心喜欢,还是一时好奇,赢浅都不想回应,也回应不起。
心思清,脑子明,信念坚。赢浅看着赫连逸眼里没有丝毫波澜,却也不再回避,装傻,简单的回绝,比起模拟两可,或许更合适,既然回应不了,也不要多余的暧昧不清,纠缠不明,“九皇爷,坦白说,我觉得很意外,也抑制不住虚荣了一下。不过,我跟九爷不合适。我喜欢过简单的日子。”
赢浅的拒绝,可以说在赫连逸的意料之中。只是,亲耳听到这个答案,心里那股失望还是压抑不住。除了失望,还有一些他说不明,道不明的东西,似羞恼,似挫败,“这跟跟在我身边并不相冲。”
赢浅听了摇头,“九皇爷,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身在皇家,如何会有简单的日子?掌柜的,谢谢你的抬爱。”说完,拉开赫连逸放在她腰身上的手。
赫连逸不动,垂眸,深深的看着她,“蔺芊墨,如果本王不放手呢?”
闻言,赢浅皱眉,看着他,静默片刻,不答,转而问道,“掌柜的,请问你贵庚几何?”
这问题让九公子眼眸沉了一下,却也不隐不瞒,道,“二十有六!”
“二十有六呀!一个男人很好的年华。”说着,抬头,看着他道,“那你成亲了吗?”
☆、第六十九章 你忠我亦贞
听到赢浅的问题,九公子眼帘微微一颤,眼睛看着她却是不闪不避,瞬间的沉寂过后,开口,不隐不瞒,“有!”
就算有名无实,就算从未爱过,就算只给一个名分,从未拜堂。可,既给了名分,就是名符其实的存在。
对于蔺芊墨,既已心折意动。那么,他不想,也不愿掺入伪,虚之心,真实的心意,真实的坦dàng,就算是不好的也不愿意保留,遮掩。
他这一辈子,能表现真实自我的次数应该不会太多。现在,对一个真实不看重他身份,不需要他这份尊贵,而只想过简单生活,并真切的能把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过出一份jīng彩,一份洒脱的女子,他愿意给予真实。
对于这样一个面对苦涩,危难,背叛,从不见哭泣的女子,他想给予呵护。
而,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机会。
赢浅听了不意外,亦不惊讶,当然,也没有失落,或可笑,被戏弄之感。
古代男子十六七成亲的比比皆是。这是一种正常。
古代男子有着一妻多妾的观念,没有唯一的思想。有妻子再看上任何女人,想要占为己有均属正常。
更何况赫连逸这种,位尊身贵的男子。被他喜欢,那是一种荣幸,何谈羞rǔ一说。
而赢浅没感荣幸,但作为女子倒是真切的虚荣了一下,帅锅喜欢也算是证明了咱的魅力不是!至于羞rǔ…也没有。古代规矩如此,而她没有期待,没有喜欢的心,也就没有过多其他感觉。
看着赫连逸,赢浅眸光平和,淡淡一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赫连逸闻言,心头一颤。
赢浅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变得清清淡淡,“在家从父,出嫁出夫,老来从子,做个一辈子依附在他人身上的女人,才算是一个懂得三从四德的好女人。孝心,忠贞,慈爱,女人不能迈错一步,也不容错迈一步。一辈子的付出,只愿父慈,夫爱,子孝。其实,女人这辈子不易。”
赫连逸听着眼眸微缩,“你想说,我不会是一个好夫君?”
赢浅摇头,“不!我是想说,我做不来那样的女人,做不到为父,为夫舍弃所有,付出一辈子。对于我来说,吾父,你慈我才孝;吾夫,你忠我亦贞;反之,父不慈,女不孝,血缘不会成为牵绊。血缘,也不过留着相同的血,却无缘分之人罢了!而夫君…”